“霖俪,妈提供大家茶水和瓜子,你帮着端端也是举手之劳。”他们还算老实,肖凤琴后悔心急,让好牌翻了,给所有牌友看见,失去了赢钱的机会。
“是啊,小姑娘。”她好漂亮!上了年纪的男人笑笑,“我们和你妈打牌不是一天两天了。”
母亲…夜霖俪无语。
被动地接过母亲塞到手中茶壶,她无奈为连母亲在内的八个人斟茶递水。
“小姑娘,做什么工作?”七十岁的老头子左一句“小姑娘”,右一句“小孩子”。
“无可奉告。”夜霖俪替他将茶杯注满水。
“小姐,我的茶杯也空了。”很有牌德,绝不动她,但希望她能在自己身边多转转。四十多岁的男人为了赢得此机会,一杯杯往嘴里灌茶水。
“来了。”真能喝!两只水壶都不够他们喝。夜霖俪毫无表情地任他们驱使,随他们喝多少杯,皆斟上。
“好了,走了。小姐,我们明天还来打牌,你在吧?”十六圈了,再打下去,茶水费太贵了。四十多岁的男人心疼钱地起身。
“我们明天都来。”光膀子的老头身型依旧壮得出奇,也巴望多看看美女。
“老肖,我有个朋友在一家夜总会当领班,你女儿这么漂亮,我介绍去那里当服务生吧。说不定勾搭个金龟婿……”自认有门路的女牌友拉着肖凤琴到一旁,低语。
“不行。我们姑爷不肯的。”肖凤琴不知女儿跳钢管舞,但很清楚乔新宇是高档会所的经理,女儿愿意做服务生,自然由乔新宇罩着,当即拒绝。
“走了。你们走了,我要拖地。”夜霖俪拿着拖把,驱赶散桌后不愿离开的三四个母亲牌友。
“我送你们,明天再来。”肖凤琴殷勤送客,丝毫没有因女儿的不满而怠慢牌友。
屋内恢复了安静,拖完地的夜霖俪将抹布塞给母亲,指指她未收拾的麻将桌。
“好,我去。妈手痒想打牌,又怕再进棋牌室被人坑,所以就自己在家摆桌子。他们玩一夜,也就是说些糊涂话,并不动真格的。我能拿到三四十元茶水费。”肖凤琴在女儿的监督下擦桌子。
无言以对,夜霖俪闷声不响。隔了良久,又听肖凤琴嘟囔起来。
“胖子那边的债,你准备好了吗?”肖凤琴听见汽车鸣笛,催促,“走吧。肯定是新宇。”
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夜霖俪说了声“妈,少打点牌死不了”,拎着小包下楼,与鸣笛的乔新宇会合,驾车离开。
会所禁止劲歌艳舞演出足足一个半月,毫无解禁的音讯。夜霖俪也在此期间,重摆夜市摊,希望多挣钱、早日还清母亲欠下的高额赌债。
“我不赞同你再摆夜市。”乔新宇反对她的做法,拿出五千元,“拿着这钱,近两个礼拜别出摊。”
“我妈在家里摆棋牌桌,尽管这种行为不可取,但至少避免了她被人骗,或者借高利贷。我有点想向会所辞职,因为我们超市兼双职的两个同事其中有一个不干了,我调班成问题。”夜霖俪没有接乔新宇递给的钱。
乔新宇将钱塞到她手中,替她合上指头。
一声叹息,夜霖俪垂下眼眸。
日子有今天,没明天。许氏超市十点打烊,自己在会所登台,节目虽然是较后的位置,但按会所的规定,所有艺人得在八点半打卡……
“我妈只要不再继续借高利贷,活得黯淡些,我不想跳艳/舞了。”能吗?她不确定,但这是心愿。
“你决定的任何事,我都不反对。”乔新宇拍拍她的肩,“你妈所有的外债加起来是多少?别轻易辞职。一个艺人走了,就会有另一个艺人补上。”
“本金快五十万,利息嘛,我不知道。因为拖得越久,利息越高。”不愿意在男人面前那样表演。
夜霖俪一想到孙敏这次开禁,可能会更花样百出,不仅在舞衣上大做文章,节目也会…很害怕。
“你妈不赌,不继续借高利息…五十万也不是小数字。”乔新宇喃喃低语着离开沙发边,回卧房休息。
若不登台,巨额的赌债,利滚利的利息,夜霖俪也不知如何偿还,但再度登台…她越发恐惧。
举棋未定的她又因乔新宇坚决反对,摆夜市摊也是有一日没一日,收入拮据,加上母亲的外债,她几乎不知如何是好。
“什么?我……”月例会时,她不敢相信听到的内容。
“喂,你走运了。居然不用再在超市站柜台。”同事很羡慕,夜霖俪手艺一流,对货物新鲜程度认识颇深,被提升至采购部虽然速度有点快,但也不可非议。
“夜霖俪,恭喜你。”主管递出由许宇凡亲自签署的调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