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片黑森林!好亮哦,形状也不错……”虽有过女人,但与女人交往中仍属于保守派许宇凡激动万分,舌头打架,有些颤抖地指指一个当众换内裤的女人,“见过这么大方的主吗?”
“没。”根本没看他手指指去的方向,韦睿很好奇先前在台上给了自己一脚的女人、是否也像眼前这些不懂得遮掩,应该是说不在乎看光光。
“她们黑森林是修剪过的,不然比基尼泳裤会将黑森林露出来……”研究比基尼与黑森林比例的许宇凡一直惊叹个不停。
没有那个女人,那个女人走了,还是被某个客人点台了?外公开的会所比泰国有名的pub更雷人。日进斗金是这么回事!韦睿见一穿着整齐的女人冲身旁路过,将她当成了怪物。
“先生,这是后台。按规定不许外人涉足。”早看他不顺眼了,没想到他溜了进来。乔新宇跟在下场女艺人身后,走到了韦睿身边,很礼貌地欲将他请出去。
“我想见见先前跟我共舞的女人。”她叫什么?不知道。韦睿在胸口比划了女人胸的大小,“大概这么大的那个。”
下场的女艺人在后台的进出口回头,冷笑中离开。
“有个人找你,跟你跳舞的那个。”女艺人看看穿着朴实的夜霖俪,伸手拉拉她t恤衫的边角,“真弄不懂你,收入不算少,怎么总穿地摊货?”
“人各有志,我走了。”今天的登台费,她已经向财务部支出来了,过几天还得演两场…夜霖俪计算着钱的用途,埋头走路。
深夜的街道寂静,风声很清晰,偶尔路过的车辆、不守规矩地不将远程灯换成近程投射,射得她眼盲一片。幸好此路很熟悉,她走了无数次,因此看不见的时候,她也能正常迈步。
“小姐,去乐乐?我请你吃宵夜。”这一带的夜市越来越不兴旺,城市改建将许多老街道拆了,挤进来的房地产带来了大量民工,应运而生的烧烤摊总有喝高了的汉子。一汉子摇摇晃晃上来搭讪。
“滚开。”她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两个字。夜霖俪将帽檐压低,继续赶路。
不死心的汉子抱住她芊芊细腰,带着酒气与汗味的身体,狠狠地贴上她饱满的胸口。
“哦…哇塞,你好大……”汉子口齿,不知是惊叹她上围的尺寸,还是酒醉得神志不清,瞬间胯间挺立。
“滚开!”厌恶性骚扰!生得比魔鬼更魔鬼的身材,这曾让夜霖俪很多年都自卑。
她狠狠地推开眼中**无限的汉子,保持着匀速向前走。年少时,她因身材过于火爆,无法穿贴身的外套,毛线衫总让她的胸部高高鼓起一片,她被人笑成“奶牛”,没想到今时今日她就靠这个资本挣钱。
走进胡同,绕过大水洼的坑洼路面,她回到了离开半日的家。看着昏暗路灯照射下的四层旧楼,迈着蹒跚的步履进了楼道,来到自家门边,情绪无由来躁动。
“妈——怎么门上又被泼了油漆?”门锁坏了,若不是她是个女人,恐怕都不想反复修门了。一脚将门踹开,冲进客厅,嘶吼。
被打得一个头两个大,已看不出脸不肿时何许模样的六十来岁女人,裹着棉被,缩在假皮沙发中。夜霖俪的喊声仅让此女人——夜霖俪之母肖凤琴抬了抬眼皮。
“这回欠了多少?”母亲好赌,只要没看住,她就出去赌。夜霖俪痛心疾首地揪住她身上裹着的棉被,“我还不起的!”
“嗯…今天有多少钱?”利滚利,利再滚利。肖凤琴抽泣着伸出手。
当年欠下了八万元外债,肖凤琴和女儿卖掉了倒闭工厂分的一室一厅房改房,住进了这出租屋。女儿出去打工,挣来的钱总是在还高利贷的利息,她就琢磨着再赌一把将本金还掉。谁想这一把赌出鬼了,母女俩欠下了五十多万外债。
“明天得去还那家的,他们的高利息到期了。说啊,这回欠了多少钱?”夜霖俪松开揪住母亲棉被的手,逼问。
“一万三。其实我没欠那么多,只问他们借了四千,然后……”说不清怎么回事,他们做扣了。肖凤琴嚎嚎大哭。
一万三?天价!夜霖俪跌坐在地上,看着家徒四壁的屋子,放声冷笑。
每日还旧账,然后母亲欠下新账,这种日子没完没了。
“钱给你,你爱怎么还,就怎么还。我走了。”放手吧,没有未来的日子,她过到头了。夜霖俪将装着钱的信封搁在沙发边,“别指望我再回来。就算我回来,也养不起你。大家都死了,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