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晴也不知道香儿心里已经对自己大为不爽,而是轻佻地站了出来,将肩上的长发一拢就抛到身后去道:“奴婢就是芸晴。”
香儿见这芸晴一张鸭蛋脸虽淡妆素颜但却有一种自然的风流态度,而且那股不屑的眼神总让觉得此人不是丫鬟下人而是一位气质上佳的贵门女子,便冷笑道:“果然有些姿色,只是未免也太霸道些了吧,连我和老爷都拿小蹄子说你们,可你倒好人还没进来就小蹄子长小蹄子短的,难不成你比我们还大套?”
芸晴这才发觉这太太语气有些不善,一时也懊悔自己刚才不该这么说话让太太听见了,但却不愿意认错,便回道:“太太教训的是,奴婢往后不说别人是小蹄子就是了。”
刘越第一次见香儿生气的对象不是自己而是府中的丫鬟,一时也来了兴趣便坐在一旁看热闹并朝提着食盒匣子的习笙道:“快把好吃的拿出来。”
习笙趁机朝刘越抛了个媚眼,然后特意端了一小蝶灌汤包放在刘越面前,将硕大的胸部往刘越脸上一碰就忙缩回身来吃吃笑了笑就道:“老爷请尝一个吧。”
“这小蹄子别是芷兰苑出来的吧”,刘越暗笑了笑就挪了挪身子道:“嗯,你叫什么名字?”
“回老爷,奴婢名叫习笙”,习笙娇声回道。刘越点了点头就见香儿气得胸部此起彼伏地指着芸晴:“好,好,好一个嘴尖的丫鬟,看来姑太太我也指使不动你了,你还是回曹府吧,到时候我给义父说一声,把你这心高气傲的丫头聘嫁到外面当正头夫妻,让你做丫鬟真是可惜了!”
曹府里的丫鬟谁不知道曹公公对太太无比疼爱,一次听见一管家娘子在背后说太太的坏话,硬是把那管家娘子差点打死,最后还是太太闻讯过来求情才饶了那管家娘子一命,但还是将管家娘子撵了出去。
芸晴听这太太话里的意思是要告诉给曹公公将自己撵出去,可但凡大户人家的奴仆在外没有任何田产房产,一辈子甚至几辈人都是依附着主子过日子,一旦被撵出去就标志着断了一切生活来源,基本上也就只有乞讨为生了或进入低贱行业。
于是,芸晴也急了,忙跪了下来:“太太容禀,奴婢不想回那边府里去,也不想被撵出去!”
“哼!”香儿两双凤眼一瞪就一挥衣袖坐在了下来,道:“没见过你这么狂妄的丫鬟,我能留你吗,那以后这里岂不是不得安宁了?”
“姑娘”,妍月喊了一声正要为芸晴求求情,香儿就忙挥手道:“不必为她求情,你应该明白我们给老爷选贴身丫鬟是有长远打算的,所以她们必须是才貌与品格都俱佳的,半点娇狂之气也不准有!”
妍月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但见芸晴泪如雨下也有些不忍,便过来扯了扯刘越的衣襟。
“放心,香儿就是这样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刘越说着将妍月的柔荑握着手中揉摸了一会儿就放于嘴间吻了吻,然后起身给香儿喂了一粒花生道:“我们的香儿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狠心了,这芸晴不过是说了句玩笑话,你就这样当真要把人家撵出去,这要是让义父知道了,还以为她怎么欺负你了,说不定就要把芸晴打死,到时候可就是你的罪过了。”
“夫君!”香儿跺了跺脚就转身过来道:“不是香儿我狠心,我这是在为你着想啊。”
“夫君知道我香儿的良苦用心,可你有没有发现这芸晴和以前的你是不是很相似,性格都是那么傲,虽为奴仆但心气都挺高,是不是?”刘越刮了刮香儿鼻子笑问道。
香儿一看芸晴虽然跪在地上流着泪,却撅着嘴没有半点服软的样子,一想起刚才她那与自己顶嘴的样子的确是跟自己在张府时一样,自己当年在张府也是不逆来顺受的性格,因而才被张老员外逼得跳河。听刘越这么一说,香儿就忍俊不住笑了:“好吧,看在初来的份上,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刘越见此便忙朝芸晴道:“还不快起来,我们的太太难得发发善心,再不起来可就没机会了。”
“谁难得发善心了,夫君是说香儿我心狠吗?”香儿回头过来质问道。
“没有,我哪有那意思”,刘越忙坐回来把着香儿说后就说道:“娘子,我们不要在这斗嘴了,难得今天空闲,我们去园子里逛逛好不好?”
“好吧,我也坐累了”,香儿便起身捏了捏腰肢就手拿巾帕给刘越揩拭了一下就转身朝妍月说道:“这些早点就不必送回厨房了,让她们四个吃了吧,你安排一下就过来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