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回禁不住想杀了眼前的这人,但是他也担心自己将这边的事情闹大以后惹得“那位”不高兴,冷眼看了一眼垂头不语的公孙止意,吴回点点头道:“那好吧,就我过去吧!”
穆塔的营帐本就离公孙止意的帐篷进,一是平日有机密活动时公孙止意可以随时安排去做,另一方面也可以起到保护公孙止意的作用。
此时帐中除了军中自带的大夫以两名打下手士卒外,并无其他人守着,吴回等人一走进来,三人便自觉地退了出去。
“你来给我说一说演练中发生的事情。”见了穆塔,吴回径自站在穆塔的病床一侧冷声道。
“站……站起……”看此时的架势,穆塔心中也能隐隐猜出,此时站在自己床旁冷声问话的这人才是真正又实力的人,因此对于他来说,讲出联防过程中的一些看上去不可思议的奇怪的事情,其实应该更容易被理解才对吧?
“你是说花……你是说那名叫白羽厄的人站起来了么?“正要习惯性地称呼花恨柳的真名时,吴回突然想到自己方才对花恨柳提起的公平比试的条件:只要对方赢了,自己便绝口不提冒充之事,而一旦对方获输,那么自己想如何说、何时说都由自己说了算——而不是现在。
“正……正是!”穆塔嗓子里发出“咳咳”的声音,原本是听不出他说什么的,只不过好歹他的头还能动。看着他点头的动作,在场之人便明白了。
“其他的呢?”对于这一点,吴回不过是想走个过场,先试探一下眼前的这个人是否可信罢了,眼下他对于花恨柳是不是残废并不关心,他关心的是对方为何如此明目张胆地挑衅自己——这虽和当日在熙州时被花恨柳辱骂并无太多性质上的区别,不过即将开始的两人之间的对抗却不是一件小事了。
因此,唯有越多地了解花恨柳,他才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将花恨柳击败!
不,吴回心中更喜欢“击溃”这个词!最好将花恨柳打得全无还手之力,并且能够尽全力折辱他,这样他才觉得解气。
“其他的?”穆塔通过这一阵的说话,思路慢慢理顺了一些,说起话来更是通畅了。
“比如有莫名其妙的感觉……”见穆塔皱眉回忆着,吴回稍稍提示道。“那位”跟他说过,花恨柳的势不同于他的势,甚至是不同于如今四愁斋或者当世有名之人的任何一人的势——别人是由武悟势,他却是凭借着自己深厚的文学积累,由浩然之气凝聚成“势”。来源不一样,用出的效果不一样,给人的感觉也自然会有所差别。
别人或许感觉不出来,但是穆塔是做什么的?他又如何会感觉不到这一点呢?
“莫名其妙的……啊,有!”经吴回这般一提示,穆塔当即想到自己正准备与独孤断全力相站时忽然由背后而来的那道劲力。
“感觉像是有人在背后偷袭!”仔细揣摩了一下这种感觉,穆塔最终这样回答。
偷袭?这个是什么原因?难道是因为花恨柳会分身么?听到穆塔这样说,吴回不禁怀疑对方到底又没有理解自己所说的“莫名其妙”之处——无论如何,花恨柳与独孤断中间相差那么远,花恨柳是绝对不可能在两处之间如此快速地移动的。
再问其他的,穆塔一时想不起来,再加上刚刚醒来没多久便要他准确说出当时发生的事情,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不知道您下一步如何安排?”从穆塔帐中出来,公孙止意上前问道。
“我已与他们约好明日下午在内宫相斗,你们若是感兴趣便来,你们若是怕死,便乖乖躲在家中——波及伤亡者,一律不管。”吴回冷声道。
“我明白了。”公孙止意点点头,向身后的孔仲义道:“孔将军,那边还需要你……”
“我明白的,公孙先生放心。”不待公孙止意将话说完,孔仲义当即道:“明日我保证绝对没有其他人会打扰到相斗之事。”
“唔,有心了。”吴回微微点头,便头也不回地撇下众人独自离去了。
“公孙先生,不知道这一位……为何您如此的……”看着人影渐行渐远,孔仲义几次欲言又止,待下定决心问时,却不知道该如何问才显得更加自然些。
“这些你还不需知道。”公孙止意摇头道,或许是担心孔仲义因此而感觉到受了冷落,当即补充道:“你我皆一样,在他们这些人面前,不过刍狗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