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敌军也如同苍蝇一般,打不死,又很快地跟了上去,边跑边嚷嚷:“大夏的夕王妃在这里,快抓住她……”
声音消失在了身后,司夕儿和雷町松了一口气,却不敢完全地放松起来。两个人在丛林中寻找,北征王府后面是山,前方是丛林,左右是集市,所以上官雪晔只能往这边逃走。
司夕儿于马上眺望,她心急如焚,她不知道上官雪晔瞒了她什么,她心底偏偏一点也不好受,总想见到他亲自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而这时,心中的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如同黎明前太阳想要破开乌云而冲出去,却怎么也冲不去一般。
她在丛林在一遍一遍的寻找,身后是不远的敌军,她知道他们很快地就要追上来,如果再晚南侧门也要被敌军完全占据了。
上官雪晔,上官雪晔……
她一遍一遍的破开嗓子,冲着茂密的树林深处呐喊!然而,回复她的只有聒噪的蝉鸣声和搜寻过来的稀稀疏疏声。她在林子中转了一圈,仍旧没有见到白衣影子,只能无声叹息,对雷町道:“不可再耽误了,我们走吧!”
话音刚落,一个久违的虚弱的声音忽然传了出来,那人道:“王妃打算就这样扔下本王自己逃命了吗?”
她背对着他,却感觉到心底膨胀而快要冒出水面的答案。
是他,依旧的无奈和霸道,那般的流氓和混账!
“上官雪晔,”她低声喃喃,缓缓地调转过马头,见到白衣男子的刹那柳眉突然疏松了开去。
是他,一样的脸,只是为何这般憔悴?整个人如此白皙,透明般病态般的白,又好像在幽冥地狱走过一趟而回光返照的男人。
他额头上布满了汗水,太阳穴处青筋直冒,嘴角也如此干涸,边缘还有一点点的血迹。
是他吗?衣衫凌乱,整个人如此狼狈不堪。在她印象中,他很爱干净,很在意自己的穿着和形象的啊!
还有,他的腿脚怎么了,他为什么要西昀扶着?他自己不能走路吗?
“你……你……你,脚怎么了?”心底有喜有惊有悲有酸,好像成了一个大染缸,七情六欲都被扔到了里面,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只是鼻尖冒酸啊!
一连说了三个“你”字,舌头打卷吗?上官雪晔推开西昀,慢慢地走到司夕儿的身边,他看着满身是血的她,苦涩一笑,对她伸出了手,道:“要叙旧也要先离开了再说,走吧!”
司夕儿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伸手一拉一扯就把上官雪晔拉上了自己的坐骑,上官雪晔心满意足的坐在司夕儿的身后,再伸出两只不安分的爪子紧紧地抱住了司夕儿的腰杆,在司夕儿正要把他扔下马背的时候厚颜无耻地道:“这些日子你受苦了,对不起。”
不知为何,因他这句话,正要出手的司夕儿硬生生地就忍住了。她低头看了看腰间的那双爪子,依旧白如玉,可是却瘦削了好多。
上官雪晔的爪子安心安全的放在司夕儿的腰间,在司夕儿看他手指的时候,他也在感觉。果然啊,这女人瘦了不少,抱着都不舒服了。他的爪子又往上靠了靠,厚颜无耻,无耻至极得到满意的结果,嘴角勾起邪戾的笑意:还好,上面没小。
那边,西昀已经翻上了雷町的坐骑,两人回头一望,正好看到司夕儿满脸的通红,立刻撇开脸去,一副“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什么也没看见”的无辜样子。
司夕儿狠狠地瞪了一下腰间不安分的手,心底突然冒出一股巨大的怒气!她拼命忍着怒气,想起刚才这个臭男人可怜兮兮的样子,才忍住没把他给丢下去。
几个人扬长而去,身边风声不断。
为抄近路,司夕儿带着路直接穿过丛林,然后在一片民宅中左拐右拐。路上,烽火燃起,大火吞噬了青砖绿瓦,噼噼啪啪剧烈的燃烧声夹杂着老人孩子的哭泣声音。
她勒住马屁,在敌军视线不及的地方观察,原来是匈族士兵抓住了漠沙郡中未曾离开的老人和孩子,那些人都被匈族人给反绑住了手,跪在了一排民宅前面。
“不能去!’她正要上前,腰间的那双手忽然加大了力道,她听到身后的人道:“要么你救他们,先牺牲他们,再牺牲自己。要么你保存自己,为他们报仇。”
她心中一震,仿佛有什么被拼命地压制下去,她抬起头,从侧面往后看了一眼,那人又道:“说不定这就是个陷阱呢?”
那人话刚一说完,突然间从那民宅中走出了一个妖娆美丽的蓝衣女子,蓝衣女子手中提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惊恐地瞪大着眼睛,身子剧烈地颤抖着。
司夕儿定睛一看,这妖娆的女人不是许幻灵又是谁?没想到她伤势好得这么快,这就能继续作恶了,她几天前就该一枪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