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兰芷也笑了,“好啊,我其实最讨厌喊人爷了,显得也太卑微了些,好,云远,好兄弟!男闺蜜!”
“啊?什么?好兄弟?男什么?”乔五听得柳兰芷如此称呼自己吓了一跳,这个,这个刘兰芝不会真的得了失心疯了吧,不但改了姓名,连性格也跳脱了许多,胡说八道什么呢?好兄弟?他心里有些苦涩,还是不能走进她的心吗?只能是兄弟?那也就罢了,怎么会是男闺蜜?那是什么玩意儿?他满脸疑惑。
柳兰芷见他不解,索性说开了,“你瞧,我和静姝是好闺蜜,也就是你们平日所言的手帕交,你是静姝的相公,如今既然和我们同舟共济,自然也是闺蜜级别,男闺蜜不就是你了?”柳兰芷笑得狡黠,小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我是你们乔家的柳夫人?说的好听,听得却是惹人遐思,我可不想趟这浑水,一个焦仲卿还没扯断呢,在刮拉上一个乔五,她可不想前门驱狼,后门进虎,此等有野心的男人,她还是当做路人甲一般看看就算了。
乔五的脸色霎时间变得灰暗了,他几次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什么来,只好硬邦邦地甩了一句:“随便你吧,只要你高兴,怎么着都行。”说罢甩袖而去。
留下柳兰芷和四个丫头面面相觑。柳兰芷摇头叹息:“还是大男子主义作怪啊,做我的男闺蜜委屈你什么了?嘁!真是的,既然不喜欢,那我懒得搭理你了呢,小心眼!”
青果和紫苏都笑了,那两个面生的丫头中,一个稍微大点的笑道:“五爷就这个脾气,柳夫人不要见怪。”
“哦!”柳兰芷点点头,如今这两个丫头要她来取名,她问道:“你们俩姓什么,原来都叫什么名字?”
那个大点的丫头道:“奴婢姓白,乳名招娣,后来去了几个东家做粗使丫头,取的名字也多,什么金奴、富贵、吉祥什么的,奴婢也记不得了,反正主子给取什么名字,全随主子高兴。”
柳兰芷知道这个时代只要是卖身为奴,就没有权利姓自己的姓了,除非当了姨娘、偏房或者扶正了,才有可能恢复原来的姓氏,像于红梅被称为于姨娘也是这个道理。那还是乔家仁慈或者有其他不为人知大原因,像焦家原来老夫人跟前的艾月儿姨娘,其实并不姓艾,只是名字罢了,老夫人就不同意她恢复姓氏,所以,纵使生下庶子,也依旧不能恢复原来的姓氏。想到这里。柳兰芷道:“既然如此,你姓白,白——,”她一转眼看到那个“小财迷”朔儿正抱着银锞子手舞足蹈,不由笑了一下道;“就叫银苓吧,银色也是白色。”
“谢谢柳夫人赐名!”银苓闻言眼睛一亮,银色可不就是白色嘛!柳夫人真慈善,她喜不自胜。
“你呢,你原来叫什么名字?”柳兰芷笑着问另一个稍微瘦小些的丫头。
“奴婢姓黄,乳名二丫头。”这个丫头羞赧一笑,“奴婢是穷人家的女孩儿,父母都不识字,排行老二罢了,因为家里揭不开锅,所以给卖了。”这个二丫头有些黯然。
“哦,二丫头,”柳兰芷思忖着,“就叫金盏吧。和你的姓氏黄相配。”
金盏也笑嘻嘻地福身谢过了柳兰芷。
柳兰芷看着那裹着襁褓的妖妖,正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虽然才刚满月不久,却是漂亮得很,再瞧瞧另一个襁褓里的娆娆,正皱着小鼻子左蹬右蹬的,那个金盏笑道:“二小姐不喜欢束缚,奴婢给她裹紧了襁褓,她总能挣脱开了。所以一天奴婢要捆好几次襁褓。”
柳兰芷道:“虽是二月了,小孩子还是怕冷一些,给这两个小姐穿上保暖的肚兜没?我记得她们刚出生,我送过来的一对,一幅绣着吉祥如意云图,一幅绣着平安遂心的心结。”
“奴婢已经给小小姐穿上了,那活计鲜亮得很,奴婢都没有见过这等样式呢!大多给孩子的肚兜不外是喜上眉稍之类的图案,奴婢当时还夸赞来着,原来是柳夫人的针芮。”银苓巴拉巴拉说了一通。柳兰芷知道她是要逢迎自己,不由淡然一笑道:“我的针线活是拿不出手的吧,这都是我这两个丫头的针线,她们的手才巧呢!”
银苓一愕,立马对着青果和紫苏绽开笑脸,“果然是两位姐姐手巧,银苓以后说不得要多讨教两位姐姐了。”
青果忙自谦,紫苏却抱着那个“小财迷”,指着他身上的衣裳道:“瞧见没有,这都是我家姑娘画好的样子,我们做奴婢的依样画葫芦罢了,也没什么可夸耀的,倒是我们夫人总是能画出新鲜的图样子,这一点外边的成衣铺子可比不了的。”
银苓本来不以为然,结果认真打量朔儿的打扮,见这个小公子的穿戴自是和别家的不同,因为汉服大多宽袍广袖,孩子的直裰也是如此,很肥大,夏天自然是凉爽,可是冬季穿起来就兜风,未免冷一些了,而看看这个小公子的直裰,明显的和别人家的富贵公子不一样,看起来不怎么华丽的宝蓝色直裰,却是改的如同胡服一般贴身穿着,小孩子大多好动,宽袍大袖很是限制了孩子舞动手脚,显得不利落,虽然小公子才几个月大,却是不停地扭动,要是原来那种直裰,肯定松松垮垮不成样子了,可是看看小公子却是分外干净整齐。舞动着小手咯咯直笑,显得分外活泼。银苓自诩针线了得,此时也真是服了气,真诚对紫苏道:“果然很好,柳夫人的手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