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晚降临在局周这片土地的时候,似乎更显繁华。
五丈一路灯,十丈一琉璃,在这片土地上,可谓是富丽堂皇,比白日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晚上很多美味的小吃摊,汤圆,糍粑,猪杂,牛杂,腌萝卜等等,小贩的吆喝声,叫卖声,连绵不绝。
祁允透站在花眠楼的顶楼往下看,一片繁华的景象,让祁允透的心里充斥着淡淡的满足感,因为这是按照她的设计来建造的城市。
“妹妹,你可还喜欢这座城?”身后站着那莹润如玉云宪河,祁允透目不转睛地看着远方,那日她遇到的温泉。已经筑起了九十九幢别墅小楼,都分别被出租了出去,一天五十两的黄金,哈哈哈,想到这,祁允透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云宪河有些惊讶地看着在自己面前笑得那么爽朗的祁允透,第一次见到她这样爽朗的笑容呢。嘴角也不自觉开始扬起一抹弧度,她如此开怀,想必是有什么很开心的事情吧。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为什么不喜欢?日进斗金的金窟窿!谁不喜欢钱?想到这,祁允透笑得更开怀了。
“小透儿,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兰傲突然从天而降,一把将祁允透抱个满怀,云宪河大惊,“什么人?快放开她!”
兰傲侧了侧头,回了一个邪魅的眼神,有些肆意,“你是谁?跟我的小透儿是什么关系?”
那眼神,带着挑衅,带着占有,云宪河的喉咙紧了紧,看见祁允透安静地窝在兰傲的怀里,心里有些不满,“我是她兄长!你又是何人?还不快点放开她!”说完,就要过来抢人。
谁知,兰傲抱着祁允透就是一个跳跃,翻到了云宪河的身后,眼里闪过一丝玩味,“她一点都不抗拒,你替她做决定做什么?”
云宪河这才看到兰傲怀里的祁允透的神情,一丝抗拒也无,似乎还透着淡淡的享受,可惜那情绪被隐藏太深,云宪河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紧紧握着拳头,故作大哥哥一般,声音带着宠溺,“透儿,到宪河哥哥这里来,宪河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这里的吃的都吃过了,不怎么想吃了。”祁允透像个没骨头一样一直被兰傲搂在怀里,该死的兰傲,没事给她下什么软骨散,可恶!在兰傲的怀里白了一眼给他,也不管他有没有收到,便勉勉强强抬起手,往他的腰间软肉掐了下去——
兰傲的身躯只是一颤,随后又淡定了起来,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太子不去陪伴云皇吗?不出意外的话,那篇小筑里有九栋是被皇室包下来了。”兰傲的话让云宪河有些防备,一个陌生人忽然在你面前说你昨天干嘛了,你会觉得他偷窥了你,而云宪河现在就是这种感觉,沉下眼睑,思绪飞快,再抬眸看兰傲的时候,眼里已然是冰冷,“若你对她动了一根毫毛!我就算自损八百也要杀掉你!”说完,便离开了花眠楼的楼顶,衣袖飘飘,带不走任何一丝情绪。
祁允透的眼眸里快速闪过了什么,手指继续使力,兰傲终于忍不住,求饶了起来:“透儿,小透儿,你干嘛呀掐我啊,谋杀亲夫啊!”
“还不快点解开我的软骨散,真是多此一举!”祁允透咬牙道,不成器的家伙!“我怎么了我?抱抱你又不会少块肉!”兰傲反驳,却惹来祁允透更大的手劲,“疼疼疼!你也不心疼心疼……”喂祁允透吃下一个药丸之后,兰傲的脸都皱成了一个小包子,肯定都青紫了都,这么大的劲。
“自讨苦吃。”祁允透看到兰傲那皱眉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什么,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扔了过去,兰傲正揉着自己的腰间,见什么东西朝自己飞了过来,下意识就徒手接了过来,定睛一看,是一瓶上好的清凉油,兰傲看着祁允透撇过一遍的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还说不关心我,真是别扭的小家伙。兰傲一嘚瑟,当着祁允透的面就将衣服脱下一边,看着那被掐的地方,真真是青紫了起来。看到此,只能咬牙抹药了。
撇过头的祁允透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兰傲的模样,见她刚刚下手的地方已经青紫一片,心有些不忍,便走了过去,一声不吭就抢过药,倒在掌心里,不客气地揉着兰傲的痛处。
兰傲的心开心了起来,真是个别扭的小家伙,恨不得现在就扑倒祁允透,但是心里还是知道慢慢来,不急,于是,安安静静欣赏起祁允透的专注。
在花眠楼的顶楼的灯光的照耀下,祁允透的脸泛着淡淡的荧光,红润的嘴唇,像水蜜桃一样,妩媚的丹凤眼,锋利的剑眉,在那张脸上分外明显。
兰傲的喉头紧了紧,祁允透有些不明,抬头就问了一句怎么了,兰傲的瞳孔顿时放大了开,二话不说低头就是一吻,祁允透也来不及做出反应,嘴唇上便传来了温柔的触感,脑子一阵空白,兰傲吻了一下,便离开了那温润的嘴唇,见祁允透还未回过神,又偷吻了一下,沾沾自喜。好看的眉眼弯成月牙,是那样美。
祁允透呆愣愣地站着不动,兰傲穿起衣服,贴近祁允透的耳边轻声道:“这下你可是我的人了,透儿。”
“啪”的一声响,祁允透怒视着兰傲,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兰傲瞪大了眼,满是难以置信,“让你偷亲我,给钱!”说完,伸出一只手作势要钱的样子。
兰傲捂着火辣辣的脸,结巴道:“你……不生气?”
“生气有用吗?你亲都亲了,给钱,真以为我的便宜好占啊!”祁允透一脸的守财奴模样,兰傲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祁允透有些奇怪,“你笑什么?”
“笑你这个守财奴。”兰傲从怀里掏啊掏,掏出一块湛蓝色的宝石,让祁允透的眼里闪过一丝欢喜,却故作勉强的样子将那湛蓝色的宝石抢了过来,深怕他一个反悔就拿了回去。
“满意了吗?”兰傲刚踏出一步,祁允透便跳了两步远,让兰傲有些……莫名其妙,“怎么,还不满意?”
“才一块,怎么满意?”祁允透笑眯眯地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到兰傲面前,兰傲深深地皱着眉,看着祁允透那偷笑的模样,隐约猜到了这上面可不是什么好下场……打开纸一看,脸色便灰了两三分。
“你办得到,我可以考虑跟你出去玩。”说完,祁允透便转身离开,下了楼。
留下一个兰傲孤零零地站在顶楼,吹着风,兰傲捏着手里的纸,有些欲哭无泪,追个媳妇咋就这么难呢?看着手上的单子,不仅摇了摇头,便塞到怀里,也跟着祁允透的脚步下楼了。
“小主子,明日就是冬至了,咱们都想跟小主子聚一聚,不知道小主子可否赏脸?”刚下到一半的楼梯,罗霄郎突然降落在祁允透的面前,“毕竟大家都很久没聚过了,自从上次之后。”上次的聚会还让他出了个丑呢!想到这,罗霄郎撇了撇嘴,被祁允透逮住了,暗笑道:“怎么,还想再闹出一个事呢?啊?一个花沙还不够你吃么?”
听到祁允透那略带调侃的语气,罗霄郎一张俊脸顿时涨成猪肝色,“没有的事,小主子你可别在花沙面前说哦,不然让我独守空房我就去主子那睡!”
看到罗霄郎吃瘪的模样,祁允透的嘴角深深勾起,“你的意思是你也要把我收入后宫之中吗?”看到祁允透那奸计得逞的模样,罗霄郎心道不好!
“罗霄郎——”花沙那恼怒的声音便从上空中传来,顿时间,罗霄郎的脸色惨白起来,抛下一句算你狠,便施展轻功跃了上去,跟花沙解释去了。
“娘子,听为夫解释啊——”罗霄郎一把抓住花沙那柔嫩的小手可怜兮兮道,花沙抽回手,剜了罗霄郎一眼,“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
“娘子——娘子,听为夫解释啊。”罗霄郎换了个方向,依旧可怜兮兮地看着花沙,还卖萌撒娇地扯着花沙的衣袖。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花沙撇过头不理会此刻的罗霄郎,心里的火气却渐渐消了下去。
“娘子——”
花沙转过身,双手环胸,装作没听到。
“娘子——”又一声哀求,花沙的嘴角已经弯起了一抹弧度,罗霄郎从背后抱住花沙,将头埋在花沙的肩膀上,“娘子,娘子,为夫的好娘子,为夫不是刚刚那个意思啊。”
“那你是什么意思?”花沙心里偷笑,却摆着一个面瘫的表情看着罗霄郎,“我……我跟小主子开玩笑呢,别生气哈,为夫爱的是娘子,想的也是娘子,娘子,我多乖啊。”说到这,罗霄郎的双手已经开始不安分起来,到处游走点火,惹得花沙一阵脸红,打掉他的手,“别闹!”
“娘子,娘子,你不信我!”罗霄郎继续撒娇,趁花沙一个不注意打起横抱便将其掳进了房中,至于做了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祁允透看到这对幸福的小夫妻,只是笑笑,便对着身后的兰傲说道:“冬至要到了,若无事的话,可以去我府上一起过节。”
兰傲听到祁允透的邀请,大手一揽就将祁允透揽进了怀里,嘴唇贴近她的耳边悄声道:“这是让我去见家长么?不如顺便定亲吧?”
“你想太多。”祁允透不动声色地推开兰傲的怀抱,转身下楼,兰傲被祁允透一推,似乎发现什么要走一样,只是看着那背影,走得是那样坚决没有一丝留念,这样……好吗?
“决定权在你手上,我不强迫你。”说完这句话,祁允透已经消失在了大门口,兰傲才发现似乎错过了什么,看不见那抹背影,心有些不安稳。
***
冬至那天,门外下着大雪,祁允透坐在大厅内听着云瑞怡唠叨:“透儿,今夜本来是要进宫过节的,只不过你说是家宴想自己小聚,父王便跟云皇告了假,要请你母亲过来么?”
“嗯,人员名单我已经写好了,现在发帖就好了。”祁允透吐出一口冷气,抱着暖炉的手看向放在自己手边的请帖。
“都请了些什么人?”云瑞怡有些好奇自己女儿的交际圈,是手帕交么?可是平常都不见有哪家小姐会主动来找啊。云瑞怡的眼里闪过一丝猜测,却不敢妄下断论。
“没啊,都是一些江湖朋友,不知道父王能否接受罢了,若不行的话,可以去龙门站摆宴。”目光灼灼地看着云瑞怡,嘴唇蠕动了一下,最后什么也没说出口。
“引荐一些给父王认识吧,毕竟父王不是那些个老顽固。”云瑞怡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唯一的苗苗能不宠着溺着一些么?
“恩,人来了就给父王引荐。”祁允透点点头,亚轩便拿起那一叠的请帖走了出去,云瑞怡大手一挥,将府里的指挥权交给了祁允透,名曰:你该当家了。
“父王,华侧妃,莲夫人,以及李侧妃,可准许入席?”毕竟是冬至,家宴的话,那就是全部人都在一起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