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姬文昊来了,皇后不禁微皱纤眉,心里还想着要说什么,还没有开口,却听姬皇帝道:“叫宁王进来。”
宫人答应着出去了,皇后看了一眼姬皇帝,见他面色微沉,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她只得把心中的忧虑隐藏起来,微皱的眉头也慢慢的舒了开来。
姬文昊走进来,走上前来,恭敬行礼:“儿臣参见父皇母后,愿父皇母后长乐未央!”
姬皇帝微微摆手:“起来吧。”
起身垂手,姬文昊似是没有看到太子和寒烟柔,只是目视皇帝和皇后,神色淡然平静,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皇帝和皇后已经听太子和寒烟柔回禀过百花结萝的事情,此时见他神色平淡,皇后倒是心中疑虑,见他什么也不说,便开口道:“昊儿前来何事?”
姬文昊拱手道:“儿臣听闻皇兄要来父皇御前,状告儿臣府中私藏舞者,所以前来澄清实情。”
“哦?”听姬文昊如此说,姬皇帝看了一眼太子,轩眉微挑,“刚才太子确实说你府中私藏宫中逃犯,难道太子所说不是实情?”
姬文昊沉声道:“回父皇的话,儿臣府中确实有一名叫做百花结萝的舞者,却并不是如皇兄所说,是宫中逃犯。”
“她分明是就是私逃出宫的碧宵宫乐师百花结萝,只不过如今已经改名。”太子急忙辩驳,“当初父皇把她赐婚于我,她却抗旨不遵,私离出宫,不是逃犯又是什么。”他说着,瞪了一眼姬文昊,“难道皇弟你毫不知情么?”
太子这话倒是提醒了皇后。
皇后温和的看了一眼姬文昊,问道:“昊儿,你与那舞者是何时认识的?”
自然是不能说早在宫中就遇到过,姬文昊回道:“是在河东府认识的。”
“她说她叫百花结萝?”皇后又问。
姬文昊一时不解皇后之意,只得道:“是的。”
“那就是了。”皇后点了点头,向姬皇帝道,“臣妾觉得,这事已经很是明朗,那女犯百花结萝离宫之后,改名百花结萝,哄骗了昊儿进了他的宁王府,这事说起来,倒是和昊儿无关。”
姬皇帝听了,觉得有道理微微点头。
太子听了却是不禁皱眉,皇后这一番话,完全替姬文昊开脱了责任,最多他也只是被人欺骗而已。
心里不由得气馁,本来他刚才还想着,这下可以把姬文昊彻底的整下去。
然而姬文昊心里却是着急,他明白皇后这是在帮他洗脱私藏女犯的嫌疑,但是这样一来,他虽没事,但对百花结萝却是大大不利。
站在一边的寒烟柔也想到了这一层,她开口说道:“皇上,这件事情虽然和宁王殿下无关,但是那个百花结萝却是真的有欺君之罪,妾身觉得,以她的身份,是不能够再留在宁王府中的。”
她这话虽然是说得婉转,但是却是致百花结萝于死地。
姬皇帝冷哼了一声:“这女子不仅欺君犯上,自当是死罪。”
姬文昊听了大惊,心想这下不好了。
“父皇,百花结萝虽然是违背了您的旨意,但是错不在她啊!”
说着他上前一步,跪在姬皇帝面前,转视太子,大声道,“皇兄他近年来在民间大肆搜罗歌伎舞女,百花结萝她虽然只是一名乐师,却亦有清高之处,自然是不愿意沦为皇兄身边万花之中的一朵,所以才大胆离宫。这虽然是违背圣意,但是她只是想求一个安宁人生,并没有做出大逆之事!”
听到姬文昊突然话中针对自己,太子心中一惊。
他最近就是因为大兴歌舞之事而让皇后不满,姬文昊此时说出来,他不禁惴惴不安的看了一眼皇后。
见皇后果然在皱眉,他急忙上前道:“父皇,当年儿臣也是真心待那女子,所以才向父皇请旨,只是那女子不识好歹,所以才胆大妄为,无视父皇旨意。这事和儿臣无关啊!”
太子乃是姬王朝之储,纳一个碧宵宫的乐师为妃,本就是破例,这对百花结萝来说,就是高攀。
所以说她抗旨不遵是胆大妄为,倒也没有说错。
现在这个女子惹下一身的祸,皇后也希望百花结萝可以远离自己的两个儿子,特别是姬文昊。
所以她点了点头道:“在百花结萝的事情之上,宇儿无错,昊儿亦无错,错的只是百花结萝不识好歹,而且胆大妄为,竟然敢违抗圣意,私逃出宫,对于她,皇上切不可轻纵。”
听皇后几人言语,姬皇帝不禁皱眉思虑,虽然百花结萝之事与朝政无关,但是对于敢挑战他权威的事情,他都会在意,一想到欺君之事,他心意的杀意便浓了起来。
更何况对方只是一个乐师舞伎而已,杀与不杀都无关痛痒。
想到这里,姬皇帝心中下了决心,便道:“皇后说得对,此女罪名属实,朕是不会轻纵的。”
听得这话,寒烟柔面露冷笑,太子心中微有不舍,而姬文昊明白皇帝已对百花结萝起了杀心,不禁心急。
“父皇,请您饶恕百花结萝,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虽然有错,但是罪不至死。”无奈之下姬文昊只得乞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