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自然地将自己的一只手搭上飘絮的手腕,风飞离静下心仔细地诊查她的脉象。
“一息五至,从容和缓,”风飞离示意飘絮换另一只手,“然而,脉象如刀刮竹,甚是晦涩。”
风飞离心下有些了然,刚刚自己的话对她的影响挺大,神情间一下就晦暗下来,看来是有着不小的心结,否则又怎会有肝郁之象。
将自己的手收回,风飞离并不急着组方开药,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飘絮,“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飘絮整理自己的衣袖的动作一顿,似乎是已经料想到风飞离所言是什么,犹豫了很久,从她忽红忽白的脸色不难看出,要她对着风飞离这么一个可以说是完全陌生的人和盘托出自家的闺房密室,是一件多么挣扎的事情。
风飞离也不勉强,只是让一边的书生和小恩子带着小馒头先出去了,倒是邢星月本来也想出去避避嫌也给飘絮留点尊严,却是被飘絮一把抓住了。
几度欲言又止,飘絮却还是没有说出口。邢星月在一边看着觉得挺着急,但见飘絮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也就只好将催促的话憋进了心里,只能不停示意风飞离想想办法。
倒不是风飞离不愿意想办法,只是这种事情只有当事人自己愿意讲才行,如果借用外力强迫,最终只能适得其反。况且古人思想可没现代人那么开放,到时候别想不开抹脖子上吊什么的就糟了。
然则,风飞离也看得出来,飘絮是真的想要求得解脱,这么犹豫不过是因为两个字,顾虑。为什么而顾虑?自然是为了保密二字。
“飘絮。”风飞离忽然出声,让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飘絮吓得身体都跟着震了一下,“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除了你就是我和邢星月。既然我们签了协议,我们自然会如约行事,你若是担心我们会泄露你的**,那就大可不必。”
自己心中所想被风飞离这么直白又不留情面的讲出来,飘絮多多少少有点面子上挂不住,她有些讪讪地笑了笑,见风飞离和邢星月都是一副坦然地样子,心中忽然多了一分安定。
旋即又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她终于狠了狠心,嗫嚅着说了出来,“我和相公,房事,房事不合。”
说完,飘絮就羞红了脸,干脆地闭上了眼睛索性装起了骆驼。
风飞离有些好笑地看着飘絮一下子从高冷的权贵之家的长媳变成这么一副娇羞的小女人,戏谑地看了一眼邢星月。
邢星月此时也是微张着嘴巴,看了看还死死闭着眼睛的飘絮,又转头看看一脸戏谑的风飞离,只能呐呐地闭上了嘴巴,耸了耸肩膀。
“好了好了,”风飞离笑够了邢星月,转而安慰起飘絮来。“这有什么好害羞的,飘絮你可是嫁做人妇有好几年了吧?”
意想之中的嘲笑并没有出现,又听闻风飞离的安慰,飘絮这才偷偷地张开了一个眼睛,先是小心翼翼地偷看了一眼风飞离,见她并没有面露讥讽,这才放心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