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尽管心中已经隐隐有这么个念头,但乍一听到独孤冥从口中说出来,受到的冲击还是很大,朝臣几乎已经有人站立不住脚了。
独孤冥说:“天女之身天子心,想必就是说,百里龙皇之后的龙皇是个女子,但她有一颗天子真身的心,巨碑的预言就是要告诉天下人,铭瑄江山将在这一代彻底颠覆,成为女子执政的跨越点,说的简单一些,也就是,天神默许并支持凤太后娘娘执政。想不到,先祖百年前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劫了,先祖真是料事如神啊。”
“这不可能!”有朝臣立刻跳出来反对,“天神是男子,他怎会允许女子骑到自己头上?”
独孤冥眉心一皱,冷声反问:“是谁告诉你,天神是男子的?”
那臣子愣然,是啊,确实没有人说过天神是男子,但千年以来,都是这么流传的,人们拜的是男子天神,甚至所祭圣物都是给男子的,那时候男女祭物是分别为圣的。突然有一天,说天神可能不是男子,也难怪这些守旧的朝臣会愕然了。
独孤冥说:“与臣通灵的天神时男时女,根本就分不出他究竟是男子还是女子,你们又怎么知道他是男子了?只不过在你们献祭的时候,他的化身是男子罢了。不过说起来,天神无所不能,男子也好女子也罢,不都是他一句话的事情吗?难道你们还怀疑天神的能力?”
“臣等惶恐。”挑事的朝臣立刻低下头。
独孤冥瞥了他们一眼,继续说:“至于后面的‘定四海,平八方,逐鹿大统犹有时’,应该很好解释了,说的便是娘娘能平定四海,逐鹿八方,一统天下。”
“荒谬!”终于有朝臣忍不住跳出来了,正是前簪吏部侍郎霍息,他的表情看起来充满了讽刺,显然只当这一切是无稽之谈。嫪骞和佑卫这两个品阶比他高的人都死在了夙锦手上,他本不想理会,但此时任由夙锦和独孤冥两人将事情敲定,那么公子再想谋反就变成了师出无名,之前二人的牺牲也就成了没必要了,所有的努力和辛苦都会付之一炬,他不能让这种情况出现,反是一定要反的,所以只能想方设法阻止。
“既然侍郎大人说荒谬,不知怎么个荒谬法?”独孤冥淡淡地问。
霍息说:“百年前的红石只要有心,还怕找不到?至于那些奇怪的字迹,谁知道是不是都是圆体文,指不定古籍中有记载的几个字是圆体文,其他却是杜撰出来的,毕竟谁都没见过,怎么能断定它是真是假?臣倒是觉得,这很可能是个圈套,是有些人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想出来的蠢招,娘娘要是信以为真,耽误了幼龙皇治国,那可是千古罪人啊,所以臣恳请娘娘千万要三思哪。”
夙锦说:“好一句耽误幼龙皇治国便是千古罪人,霍大人给本宫戴了这么高的帽子,本宫若是不说几句,就太对不起霍大人的煞费苦心了,不知道霍大人有没有亲眼见到这巨碑?”
霍息一窒,闷闷摇头。
夙锦道:“这便是了,没有见过巨碑的是你,神使大人可是见过了巨碑的,说起来你们二位谁的可信度高?还有,本宫如果这么做,一定会遭人怀疑,你当本宫是傻子,会直接在巨碑上写‘天女之身天子心’将矛头直接引向本宫吗?还有,本宫要显异象的方式多得是,为何要跑去东郊的目茨河?直接找人假作天神踏着五彩祥云从天而降任命本宫为龙皇更加真实不是吗?你说一切都是本宫所为,证据呢?没有证据,你说的就只是一场闹剧!”
霍息脸色一白,最终还是退回了自己的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