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寒摇头,轻轻地说:“或许一开始,他们会像我一样觉得难以接受,但我相信他们会很快明白一切的!不管怎么说,血型这种事情撒不了谎!”
夏小昕听了,低低地‘嗯’了一声,却始终鼓不起勇气挪动脚步。
所谓的近乡情更怯,便是此时此刻她心情的真实写照吧?
“我们走吧!”吴寒向她伸出了手。
看着那只大手,她有些迟疑。
吴寒却缩了回去,自嘲道:“我怎么忘记了?这只曾经牵过别的女人的手,怎么还配再牵起你的手?”
夏小昕一听,只觉得心痛莫名,急忙主动地紧握住了他的手,温柔地说:“不管我们多久没见,更不管曾经有谁出现在我们之间,寒哥哥,你永远是我记忆中那个宽厚善良的寒哥哥!”
握着她柔嫩的小手,吴寒只觉得一股股的泪意不断地冲撞着眼眶,一时之间竟然激动得失了声,完全说不出话来。
夏小昕自然知道他的心情是没办法说清楚道明白的,当下拉着他的手就往楼下走,“我们走吧!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
吴寒默默由着她拉着下楼,进了电梯。
到了电梯之内,本想赶紧松开她的手,因为此时此刻的他已经深深地觉得自己背弃了自己从前对她那份纯真的爱情,自己浑身上下每一个毛细孔都已经被那个叫蒋盈的坏女人给污浊得肮脏不堪了。
他生恐自己也沾污了眼前这个心爱的女子。
可是夏小昕却似乎察觉到他想要挣开的目的,不仅不松开,反而更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并抬头朝他灿烂地笑着。
吴寒羞愧莫名,却也没有再挣扎了,只是内心已经悲伤成河……
出了电梯,便看到夏豪明正在手术室前烦躁地踱来踱去,而朱颜华却坐在椅子上正对着肖伯尧说着什么。
肖伯尧却始终低着头,一声不吭。
夏小昕猛吸一口气,踌躇不前。
吴寒紧了紧她的手,低声说:“放心吧!有我呢!”
说着便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的手坚定地朝前走去。
此时此刻,正是深夜,手术室前除了他们几个人之外别无他人,只要一点点动静便会觉得惊天动地。
所以,他们的脚步声很快引得夏豪明夫妇齐齐地掉头向他们看来。
当看到他们,夏豪明夫妇双双一愣,转头看了看手术室内那在生死线上挣扎着的人,又看了看走廊那头一步步靠近的那对年轻男女,一时之间思绪混乱如麻,竟双双地愣在了当地。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夏豪明,只见他气红了眼,满脸通红怒气冲冲地走到吴寒的面前,扬起手就给了吴寒一个响亮的耳光,低吼道:“你现在在做什么?我女儿现在还在里面挣扎在生死之间,你倒好,却去牵那个精神病?”
吴寒的脸立即高高地肿了起来,却不狡辩也不抬头,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说:“您打得对!因为我一直有眼无珠!一直把里面的那个混帐女人当作了我心爱的女人!您该打!”
夏豪明越发地怒了,扬起手便欲再打,夏小昕急忙抬手握住了夏豪明的手腕,热泪盈眶地叫道:“爸!难道您还不明白么?我才是您的女儿!那次被您送进精神病院的我,才是您真正的女儿夏小昕啊!”
“混帐东西!你是谁?!竟然还敢到我面前行骗!看我不打死你!”夏豪明气急败坏,转而抬腿向夏小昕踢去。
吴寒奋不顾身地往夏小昕的向前一挡,夏豪明的腿就重重地踢中了他的胸口,当下胸口一痛,喉头一甜,竟然‘噗’地一声 看书[网’<审美kanshu‘ 吐出一口鲜血来。
夏小昕心如刀割,看着夏豪明低声说:“爸爸,您不相信我的话,难道还不相信事实吗?您去问问医生,现在躺在手术台上的女孩的血型是什么!而您的亲生女儿的血型又是什么?”
夏豪明喝斥道:“我不用问!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知道!我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我现在只想打你们这两个混帐东西!我女儿一定是窥破了你们的奸情,一时气恼之下,这才寻了短见!我要你们付出代价!”
越说越心痛,当下又举拳像疯了似地朝吴寒打去。
吴寒一动不动,任由着夏豪明打着自己。
夏小昕想推开他,可是他却始终将她死死地护在身后,让夏豪明的拳脚始终没有一次落到她的身上。
夏小昕又伤心又焦急,不禁有些失控地呜呜哭了起来。
他们的动静太大,终于引来了值班的护士。
看到这一混乱的场面,护士气得直哆嗦,冲着他们厉声喝道:“你们疯了吗?怎么可以在手术室外大打出手?这样要是影响了里面的手术,可是要出大事的!要打到外面打去!”
这时,朱颜华也奔了过来,急忙拦住了夏豪明,哽咽着说:“孩子还在里面挣扎着呢!咱们便是有再大的气,也得暂且忍着点!不能让孩子有危险啊!”
夏豪明一听,这才无力地垂下了双手,却仍然气呼呼地对着吴寒与夏小昕说:“你们赶紧滚!我不想看到你们这对狗男女!”
夏小昕一听,伤心得浑身直发颤。
吴寒握紧了她了手,昂首挺胸地说:“我们不走!除非你们跟我们一起到外面去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