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走路要小碎步,笑不能露齿的规矩,她一时半会的,还不能运用自如,正常情况下还倒罢了。
可是一旦要是高兴或者生气了,就马上会本性大露。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是崔婉云一心想要改过来,也得需要时间去慢慢习惯啊,这还真不是一句话就能办妥的事儿。
这不,没走几步,她就又拉住崔婉清,窃窃私语,“妹妹,今日姐姐听了你的话,早作准备,将自己做的那些新鲜物件,带了几样,就是书包,水果形状的抱枕,还有几张素描的人物像。”
“你是不知道,那三位老师眼睛都直了,直说什么,哎呀,原来想出书包这个点子的,就是你啊,真是个聪慧的女娃儿。”
“还有一位女老师,抱着那个水蜜桃的抱枕,就舍不得丢手了,我干脆送给她了,先生欢喜的跟什么似的。”
“倒是有一位男老师从头到尾一声不吭,临了却要了那副人物素描,一副你不给就别想出大门的架势,看的人真真可乐。”
“反正我感觉这次考试绝对成功,姐姐我肯定是甲字班,没跑了!”
对于崔婉云从不愿意掩饰自己的张扬个性,崔婉清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是任由人家了,不是没有暗地里提点过,可是你看看,这说了也没见起什么作用。
那干脆就别多费口舌了,等到什么时候,她因着这个吃个大亏,到那时想起自己曾经的话,怕才会有所好转吧。
想到以后在书院里,这位还不定要出多少漏子呢,崔婉清还真有点笑不出来。
她扯了扯嘴角,顺口说了句,“那妹妹就先在这里恭喜姐姐了,想必父亲和祖母定会十分高兴的。”
崔婉云一听这话,又是禁不住的高兴起来,拍手大笑道:“姐姐可要承妹妹你的吉言啦,你是不知道,我在父亲的书房里,瞧上了一个黄玉的摆件,雕的是八仙过海。”
“那雕工十分的精细,连人物的头发丝都是一根一根的,简直就是绝了!我这次只要进了甲字班,就去问父亲讨了来,他高兴之下,定会点头答应的。”
崔婉云说的这个摆件,崔婉清却是知道的,前世里也是归了她,不过却不是张口要的,而是十三岁的生辰礼物。
崔婉云看着兴高采烈的崔婉云,心中一阵子泛酸,这会看着崔婉云张着嘴大咧咧的笑,她也懒得开口提醒了。
没办法,女人嘛,都是小心眼,宽宏大度的,还真是没有几个。
自己和亲爹还是别别扭扭的呢,好么,你一个外来户,倒是受宠的不行,这种纠结的事情,搁在谁身上,谁都要嫉妒郁闷的。
姐妹俩走到大门外,崔婉云又赞叹了几句牌坊的好话,一副没见过似得模样,居然还停下伸手去摸。
崔婉清真真被她弄得无奈,干脆扭头不看,谁知道这一扭脸,远远的便瞧见,广场上自家马车旁边,站了好几位少年公子,旁边的侍从不少,都是牵着马,昂首挺胸的,看起来好不威风。
她心中纳闷不已,这看起来应该是鹏飞书院的公子哥们,怎么跑到静惠书院大门口?还站在自家的马车身边?
崔婉云很快也发现,自家九妹蹙着眉头远眺,顺着眼神望过去,不由得问道:“不是女子书院么?怎么会有男子?”
崔婉清瞧了她一眼,忍不住叮咛了她几句,无非就是怕她应对不来,丢了崔家的脸面。
姐妹俩走近了一看,却是曹云和曹修这兄弟俩,另外的两位华服公子,崔婉清从来没见过,想来应是表哥们的朋友吧?
崔婉清拉着崔婉云上前给表哥见礼,将自家五姐介绍给表哥认识,顺带扫了眼四位公子面上的表情。
曹云的俊脸一红,但马上便回过劲,笑着回了半礼,伸手介绍道:“两位表妹,这两位是洪曜侯家的世子任福舒,和五公子任福霖。福舒,福霖,这是我家五表妹和九表妹。”
大家互相又斯见一番。任福舒的眼神一直没能离开崔婉云的身上,而任福霖却是瞧着自家大哥,直皱眉,看着崔婉云的眼神,也满是嫌弃。
要说最淡然的,还是曹修,他也看,但是眼中是欣赏,并无迷恋和色欲。
崔婉清对自家两位表哥,面对女色的反映,都挺满意,她笑着问道:“云表哥,修表哥,你们俩怎么会在这里?”
曹云朗声笑道:“知道表妹今日前来考试,我和修弟心中挂念,下了学便来瞧一眼,问问你考的怎么样,这样也能放心,再说,回家去,也好禀于父亲和三叔知道,他们两位也都关心的很。”
曹修看了看崔婉清,温声言道:“看来清表妹考的挺好,父亲知道了,必定又要浮三大白不可。”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