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介休知县跑到半途,却是没了力气,脚下一滑,一刀正戳在范永斗的小腹上,知县惊叫一声,连忙将手松开,范永斗却是惨呼一声,双手紧紧按住刀刃,知县的脸色煞白,愣了半晌,不禁放声痛哭,继而又是一阵大笑,双腿之间却是屎尿齐流。
朱平安点点头,“不错,明府确是一心为国,与贼势不两立,可叹可敬,请继续!本官正在露丝奏折的内容,诸位不妨都表现一下,相信本官的奏折一定会让大家满意!”
钢刀插在范永斗的小腹上,伤口虽然骇人,但一时片刻之间确实不会致人死命。鲜血顺着伤口渗出来,不消片刻边让范永斗感到脑袋有些发晕,只能用一双眼睛怨毒的盯着朱平安,口中却在不断的呻吟。
朱平安叹口气,“刺史大人,还是不愿意动手吗?既然如此,那本官也不强求……!”
汾州知州等人如梦方醒,互相看看,当下咬着牙便爬了起来,捡起地上的兵刃,冲到范家人群中挥刀大砍起来。此时,县衙的衙役和巡城兵丁也相继被押到内院来,一听杀范氏族人可以免罪,这些人却是毫不含糊,抄起兵刃便扑向人群。
不一会的功夫,范家的上上下下三百多口人,便都变成了地上的尸身,满院的石板地面上沟沟壑壑都流淌着浓稠的血迹。
朱平安冷冽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和真正的战阵比起来,这样的场面着实算不得什么。但眼前却是在诛杀毫无反抗能力的男女妇孺,怪只怪,他们是范永斗的家人。范永斗卖国求荣,致使百万计的百姓被吐露、流离失所,今天也算是上天给他们的报应。
之所以让当地官员来动手,一方面是朱平安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另一方面则是,如今的局势,如果再抽丝剥茧的调查每一个与山右八家有过往来的官员,恐怕这山西官场便剩不下什么人了。只有让他们的手上沾上范家的鲜血,以后他们为了生存,才会与鞑子势不两立。
杀戮结束,汾州知州等人气喘吁吁的站在院子里,眼睛却齐齐的看向朱平安,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对生的渴望。
朱平安淡淡的拍拍手,“很好!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山右八家在山西的余孽便交给诸位了,务必斩草除根,不留后患,相信诸位也不像有朝一日,他们的后人再上门来报仇。稍后本官会派人登记诸位的名字,今日杀贼壮举,本官将公告天下,今后鞑子如果再袭扰山西,希望诸位能像今日一般,不计生死,杀敌报国!”
说完,朱平安才吩咐沈恪将袁敏等人接进府中来,接下来便是查抄范永斗的财产事宜。介休被范家经营百年,积攒的财富必将是一个惊人的数字,更为重要的是,范家在本地便拥有百余处的粮仓,这可是如今明军最需要的物资。
抄没出来的家财,朱平安出京时便和周延儒、曹化淳等人达成了一致的意见,一半运进京师充入崇祯的内库,另一半则由陕军、朱平安、周延儒、骆养性、曹化淳五家平分。这是大明抄家的潜规则,没有这些资财,周延儒他们如何会这么用心。
更何况,张定边以精骑突袭张家口,同样斩获不少,也会以此平分,皆大欢喜。
晚间的时候,军情处飞鸽传书、到了凌晨锦衣卫的消息也到达,张定边已经在锦衣卫的配合下,顺利拿下张家口,按照之前的约定,尽诛山右八家的势力,鸡犬不留,所获资财全部平分,粮食则运往京师,这一切全部由锦衣卫负责执行,封存一应账册,避免他人再次插手。
与此同时,就像朱平安和范永斗所说的那样,各地锦衣卫已经在同一时间展开行动,因为有了皇帝的诏旨和内阁的命令,大多数行动都很顺利,只有少部分遭到了当地势力的反抗。但锦衣卫也联络了当地的驻军,在分润了一些金银之后,行动也都顺利结束,山右八家在大明的势力基本上被清扫一空。
所有扫尾工作在第二天的日中时分结束,收缴来的两万石粮食全部装上大车,由一千名士卒护送缓缓向潼关方面进发。而朱平安则一面将山右八家家主的首级传示九边,一面正式公告天下,山右八家暗通关外,已经以谋反罪诛杀九族,此次公告天下,意在以儆效尤。日后凡有胆敢暗通敌国者,皆以此例论处,士民官商、贩夫走卒凡有敢于包庇匿藏者,尽皆斩首示众,子孙纳入贱籍,永不脱籍。民间称之为“杀贼令”。
此公告一出,大明境内一时风声鹤唳,文人士子指责朱平安这是在大搞株连,难免会有滥杀无辜之嫌,朝堂之上却是鸦雀无声,除了有几个御史言官跳出来,叫骂一番,其余竟是没有丝毫反应。
此时,潼关方面也有了消息,流寇已经得到朱平安和汪乔年刻意散布出去的消息,一部万人的人马已经于确山出发,开始向潼关方向靠拢。
军情处打探来的情报则更为准确,李自成在汝河附近与傅宗龙所部激战,得知潼关空虚的消息,本欲挥大军前往,但却遭到了制将军李岩和谋士宋献策、牛金星的反对,却在同时间派遣有“曹操”之称的罗汝才率领兵马前往偷袭潼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