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后,他下令撤回所有禁卫,带千人快马加鞭赶向郊外。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五皇子文忠为人孝悌、端方有度、文武双全,实乃治国之良才。朕已是行将就木之身,太子尚稚不能担治国之大任,朕几经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废太子,将皇位禅让给文忠,钦此。”
禁卫统领日夜兼程赶到了昔日废太子的宫殿,才下马都来不及喘一口气便是举着圣旨冲了进去,一看到废太子封意便是摊开了圣旨高声念道。
“谢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封意领着妃子和宫殿里的下人一同接旨,除了他面色波澜不惊之外,其余人等莫不是面露不可置信之色。
废太子,废太子意味着什么?
废太子意味着被放逐,永远无缘帝位之人!
可是他们……他们听到了什么?
他们听到了废太子被立为帝,真正的完成了一场在所有人看起来都是不可置信大的咸鱼大翻身!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啊!”
禁卫统领揩了揩脸上的热汗,笑着道。
“王统领,这边请。”封意握着圣旨,亲自为他引路。
王统领拒绝道:“太上皇的意思是让您洗漱后立即回宫,等您回宫三日之后您的登基大典即刻举行。”
“诸位从上京而来,一路奔波劳累都累了,先喝口茶吧!”收到封意眼神示意的废太子侧妃上前道。
封意也道:“就喝杯茶,吃些点心。”
“那末将便恭敬不如从命了。”王统领再未推辞。
“且随妾身来。”废太子侧妃引路道。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后,封意道:“你们都退下!”
那些宫女、太监和杂役应一声,退下。
他们走后,封意才大步走向宫殿的另一端。
半刻钟后,他到了目的地,推开了房门。
“咳咳……”
才推开门,便是听到里边有女子的咳嗽声传出。
封意眉头顿时一皱,快步行进去,一眼便是看到女子只披着一件貂裘坐在书桌边,一手握着书卷,另一只手正捂着喉咙处咳嗽着,她姣好的面庞因病而略显得苍白,显得弱不胜衣。
“柔儿,不是让你好生歇着吗?”封意走过去,取过她手中书卷,扶着她在贵妃椅上坐下来。
“收到圣旨了呵。”被唤作柔儿的女子不答反问,盈着笑的眸子望着面前伟岸的男子,苍白的脸上因为喜悦多出几分红晕来,气色比之先前好了许多。
“莫管那些,你……”
“夫君当前的事才最是重要。”柔儿捏着他的手,细声细气道:“夫君大可放心回上京。”
封意一怔,想问她为什么会知道他过来的目的,但是一想到许多事都是她拿主意,便也释然:“柔儿天性聪慧堪比男儿,我都自愧不如。”
柔儿以帕掩唇,轻笑一声:“妇人之见哪比的上夫君天纵英明。”
“妇人又怎么了?”封意抬手拂开她额前的发,柔声道:“当今名满天下的北越皇后西门涟,不也是妇人么?看当世之男儿,有谁能及得上她?”
“当世女子,也没几个有她一般的运气能……咳咳……遇到那般珍视妻子如性命的男子。”柔儿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看看,身子不好,就别说那些话了。”封意怜惜地将她搂在怀里,下颌搁在她柔软的发顶上:“柔儿,你我青梅竹马,我何曾不想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我没有君少扬那般的运气,我没有一个即使利用我却有能力保护我的皇祖母、没有一个嘴上说厌恶我,却实实在在想要保护我的父皇。你知道的,若不是敏儿那一年的生死相随,被废掉的你我早死在牢狱之中。她对我也是情深意重,今生我不能负她。”
“这些我都知道。”柔儿轻言细语道,只长长的睫毛垂下将眸底的冷色掩盖:“现在大事要紧,你且洗漱更衣带着敏儿先行一步。”
“你不同我们一起去吗?”封意惊讶道。
柔儿苦笑一声,仰头道:“妾身病体受不得奔波,恐耽误行程。”
“可苦了你了。”封意怜惜地将她搂在怀里,动情的道:“今生,我的皇后只会是你。”
“夫君……”柔儿动情唤一声,泪眼朦胧,双颊亦升起红晕,仿佛不胜娇羞。
封意着魔一般靠近她,就在他的唇将碰上她的唇时,却被她以右手的食指轻轻推开。
封意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眼红红。
柔儿媚眼如丝:“皇上……来日方长。”
这句话顿时犹如冰水一般浇灭了封意眼中的红色,他站起身来:“柔儿,等我迎你归来。”
柔儿浅浅一笑,目送他出门。
当那一扇木门紧闭后,她坐直身子,脸上和眸底皆是掩饰不住的冷色:“封敏,你再有本事又如何?即使我输了背后的倚仗,皇后的位子那也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