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都会死,但是在我们死之前,先死的那个人必定是你!”红樊声音冷冷,在那地面快合上的上一秒揪出了皇帝,手快如闪电在他身上几处大穴点过,将他丢到了地上。
皇帝死鱼一般摔在了地上,鱼泡眼瞪得老大,颤抖着唇:“你们……你们怎么……怎么会没事?”
那是他宫里大夫配置的毒药,寻常人只要吸入一点,必死无疑!
他是事先服下解药才没事的,可他们呢?
他都看到他们服下了,为什么他们丁点事都没有?
“既然你已经死到临头,我不妨让你做个明白鬼!”西门涟冷冷一笑,蹲下身来,在他惊骇的注视下手探进他的脖子里拉出一条暗红色的线。
“不!”皇帝惊恐的叫一声。
西门涟仿若未闻,手猛地一拽,暗红色的线全被拉出来的时候带出了一个玉石麒麟模样的印章,被她紧握在手上。
麒麟正是封国的象征,这印章是什么不言自明。
“朕的玉玺!”皇帝死死地盯着西门涟的手,拼了命地想要蠕动,可是此时此刻他唯一能动的就只有他那张嘴!他不死心,额头都渗出了热汗,却是丝毫都动不得。
他的眼神开始从急切转为绝望,望向了红樊。
“九宫岛独门锁穴的功夫,一般人解不开的。”红樊很是好心的告诉他真相。
“所以刚才……你是故意的!”皇帝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你们……你和她……你们做戏给朕看!”
为的,就是骗他露馅儿。
“是你自己自作聪明,却聪明反被聪明误。”西门涟将玉玺收在袖子里,走到不远处的书桌前摊开两张明黄的用作宣布旨意的圣旨,另将一根墨条放入砚台中,添水。
皇帝瞳孔深深一缩,忽而咬牙森然道:“西门涟,没有朕的御笔亲书,你就是有着印章也是没用的!”
红樊闻言轻蔑地看他一眼,对西门涟道:“师妹,这世界上还真有比驴更蠢的。”
西门涟意味不明笑一声,取狼毫蘸墨汁,笔走龙蛇般在圣旨上奋笔疾书。
皇帝的心,忽而就吊了起来。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西门涟的动作,胸腔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咚咚咚咚宛若擂鼓一般。
最后一笔重重落下,西门涟搁下狼毫,吹了吹墨汁,而后取出印章在圣旨的角落按下。而后她拎着圣旨,很是不怀好意地在皇帝面前打开:“来,看看。”
皇帝立即睁大了眼睛看去,一字一字的看下去,他那一双鱼泡眼越睁越大,一张嘴也是,几乎到了合不拢的地步。
这是让位的圣旨!
让他惊愕的不是里面的内容,而是圣旨上的字,那字——若不是他清醒看着西门涟写下,他恐怕都要认为这是自己亲笔所书!更可怕的是不但语气和他寻常下圣旨一模一样,就连字体的横竖撇捺的长短都丝毫不差。
这等强大的模仿能力,堪称逆天!
“我师妹不但在布阵上堪称天才,书法上也是,只要是她看过一遍的字就没有模仿不来的。再加上她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和一流的头脑……”红樊阴阴笑一声,在西门涟直起身子的时候弯下腰,取出自己先前轻易隔断门闩的小刀轻轻抵在皇帝的喉咙处:“你,可以安息了!”
皇帝瞳孔猛地一凝,下一秒只见一道银光从眼前闪过,他想说话,喉咙却是被鲜血所充斥。
“脏!”西门涟眉头一拧,取化尸水滴在了皇帝身上。
‘滋滋滋滋’
随着这瘆人声音升起了雾气,待那雾气散尽后便只看到地下有一摊黑水。
“这女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红樊指着那被他用暗器打昏的后妃道。
西门涟看那后妃一眼,唇角冷冽一撇:“一并杀了,做干净点!”
她将瓶胆盖上,丢给红樊。
红樊抬手接过,将那后妃拖一边毁尸灭迹了。
这并非是他们狠辣无情,而是这后妃原本就是潜伏在皇帝身边的人,正是因为她对皇帝吹枕边风吹过了头,皇帝才会在这几年的时间内干出种种荒唐事,说她真正的祸国殃民绝不为过。这样的人,杀了才真正的为民除害,也是为他们今晚的行动彻底消除隐患。
所以红樊干这事,干得毫无负担。
时间一点点过去,等墨迹干透后西门涟将两个圣旨皆收入怀中,而后对红樊道:“走!”
红樊对她一点头,快步走到她身边,蹲下身。
西门涟伏在他背上,抱住他的颈项。
红樊心忽地跳慢了一拍,失神只一瞬,下一刻他提起脚步,背着西门涟借着夜色的掩盖消失在宫殿内。
一夜,过去。
翌日清晨,宫廷禁卫统领被紧急召入御书房。
一刻钟后,他匆匆行出御书房,策马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