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犯,你可知罪?”
“不知,还请大人明示!”
“哼!”连玉笙在上面威严的一怒,重重的一拍惊堂木,“你身为陆氏奴婢,不思如何服侍主子,反倒背主求荣,勾连马贼攻击陆氏。证据确凿,还敢抵赖?”
灵钏恭恭敬敬,但是声音清脆,让外头所有人都听明白了,“敢问大人,确凿的证据何在?”
“来人,给她看!”
马丽娘和老川田的证词再一次的被呈上来。
岳灵钏就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字一句的念了所有的供词。念完之后。抬头问,
“敢问大人,这就是所谓的证据吗?证据里,有一句是提到是灵钏勾结了马贼?”
“这……”连玉笙被问住了,回头看了一眼绿袍子的师爷,师爷朝他点点头,他再拍惊堂木。“休得转移话题!你是陆家的下人不假吧?为何陆家死了许多人。你却安好无事?”
这一疑问,让底下的老百姓也纷纷点头。“就是,听说死了一二百人。还有掉胳膊没腿的。这丫头一点伤都没有。难不成她会隐身?马贼来的时候擦不到一点的?”
灵钏大声道,“大人的意思是,陆家的下人,只要是安好无事的。就是勾结马贼的吗?”
“这……”
连玉笙再一次的被问卡壳了。他可以依此动疑心,说明灵钏身上的嫌疑。却不能将陆家下人一网打尽,说他们都跟马贼勾结啊?不然外面百姓爱护他,可回京述职,一个昏聩的罪名跑不掉了。
“哼!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你说你清白无辜。可你的父母为什么会陷害你?”
岳灵钏恰到好处的露出悲愤之色,从袖口里掏出一块绢布,上面用血写了状子。
“这也是岳灵钏痛苦无奈之下,还不得不上告的原因!民女有状子呈上。要状告马丽娘!她屡次羞辱我的生母,逼死我的亲娘,夺走我岳家的家产,逼良为奴,如今,更是蓄意诬告,意图逼死民女!”
“大胆!你竟然忤逆不孝,状告继母?”
连玉笙刚气愤的拍惊堂木,转眼见绿袍子的师爷朝他使眼色,他也注意到外面看热闹的百姓议论纷纷,心中一怔,暗道案中还有案,他是顺着审理岳灵钏的家事呢,还是依照之前的计划?
想了想,让人将血书状子呈上,大致扫了一眼。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的话?哼,无论你所言是真是假,状告继母,你一个忤逆不孝跑不了。本官治下,最恨不顾人伦之辈。”
说罢,叫人将安阳郡内忤逆长辈的例子说了,轻则带枷游街,重则发配。
岳灵钏咬着牙关,森森的道,“大人要什么证据?民女身无长物,自说自话,就算摆出十样八样的证据,怕是算不得呈堂证供。可有一样,我父亲和马丽娘都非本地人,外出是要路引的,大人不妨请先看马丽娘的路引,再看我父亲的。上面可是一家子?”
连玉笙微微一惊,让人将马丽娘、老川田等人召唤上来,一看路引,果真,一个写的是“马氏”,另一个则更好笑,竟然是“岳门川男。”
“你父亲,是赘婿?”
老川田在底下唯唯诺诺,不敢吱声。
岳灵钏就磕了头,道,“大人明鉴!有象郡官衙的户籍作证,我生父的确是岳家的入赘之婿。和与我母亲,是当时里正村里长辈的见证下结成夫妻。婚后,我母亲只生有我一个,未免日后没有香火,原打算日后也为民女寻一入赘之婿。
不料,我生母、姥姥相继过世之后,这马丽娘就占了我家的院子,莫名成了我父亲的人,陆续生下几个弟弟后,更是以‘家中粮食不够’,将我贩卖为奴。民女被卖到陆家,已经是被卖了第三回了。”
“如今这马丽娘更是狗吃了良心,蓄意诬陷我勾连马贼,意图对主家不轨。民女从前被母亲教导‘与人为善’,到现在也是忍无可忍了!”
“明媒正娶才为正室。请问大人,这苟合之辈,也敢堂而皇之的自称继母吗?”
岳灵钏一句更比一句激烈,说完之后,大堂之上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用鄙薄愤怒的目光,盯着马丽娘。
在灵钏的口中,已经勾勒出一篇故事的始末——一个无耻女子,勾搭上村里某一赘婿,无媒苟合后生了儿子,仗着儿子就欺凌前妻留下的女儿,还卖掉她一次又一次。
呸,她算什么东西!
岳灵钏说完后,看都没看一眼马丽娘,暗道,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