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谱知道此事后大发雷霆,将曾鹄夫妻叫过去训了一顿。后来不知是谁在背后嚼舌根,那事就传到了曾谱的耳朵里。
曾谱大叹曾家不幸,外面还没杀将过来,内里倒先乱了。罚了曾鹄三个月的月例,他要去衙门当值,禁不了足。也就不了了之。
薛愫觉得自己是个事外人,对此事从未添过一句嘴舌。不过看大表嫂那样子,最近都怏怏的,在人前的笑容也勉强。这场战斗,大表嫂或许是个胜利者,可为何她那么不开心?薛愫不明白。前一世,她也从丫鬟们口中听说过古宜在外面胡来,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反正那个人就算外面没那些花天酒地的事也不会到她房里来。男人竟是些薄情的人。当然父亲是除外的。
薛愫忙着给薛恒裁一套冬衣,如今正忙着絮棉花。海棠和青柳两个小丫头正替她理线。薛忆到一头走了进来。
薛愫回头一笑:“姐姐今天怎么有空上我这里来?”
“那边没什么事,所以我就回来了。”
“重阳节快到了,只怕大表嫂也忙。你正好过去帮帮她呀。”
薛忆摇头道:“大表嫂成天都闷闷的,什么兴趣也没有。姑母还说赵她商量办菊花宴的事,看上去她一点兴致也没有。”
“不会吧,大表嫂不是一直都很争强好胜么,又爱揽事,又喜欢在众人面前显弄自己的才干。做什么事都那么有条不紊,是不是她最近不大好?”
薛忆垂着眼帘说:“出了那样的事,大表嫂心里怎么好得起来呢。姑父气个半死,又处处约束大表哥。大表哥为此将火发在表嫂身上。据说已经大半个来月没有进表嫂的房。而是住在死去了的那位姨奶奶的屋子里。我听着就怪害怕的,妹妹你说大表哥他怎么就不害怕?毕竟是自缢死的。”
大表哥做到这一步,确实是在生表嫂的气。不过他们这边旁观人也就一边看着好了,人家的家务事也不好掺合,想到这里薛愫便和她说:“这阵子姑母应该很辛劳。你多帮些忙就好了。”
薛忆道:“其实我在大表嫂跟前这几个月来,什么也没学会。总觉得自己笨笨的,又胆小。一辈子都学不来表嫂的那种魄力。可是就算表嫂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到头来不也如此么?这世上的事我是看不大明白。”
听着薛忆这些老气横秋的话,还是头一回,薛愫淡淡一笑:“是啊,有太多看不明白的东西。可是生活就这样,逼迫着人前进,没有退路呀!”
薛忆觉得薛愫的话很有道理,不禁下细的看了她几眼,心想这个堂妹和以前还真有些不一样了。感觉在来京城的路上就突然长大了。在江陵的时候,她可不是这般。难怪母亲会说她比以前更麻烦了。
只是成长原本就是件好事,薛忆嘴角噙笑:“不过听说重阳节的菊花宴还是要办的。重阳节那天有女客还有男客呢。姑母这边负责接待女客,鸿大表哥他们负责接待男客。这边到底比我们江陵热闹,人多,园子大,每年的各种大小宴会好像也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