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却见小管氏扶着她的丫鬟迎儿已经进来了。
鹄大奶奶也顾不得整理衣衫发鬓,只坐起身来,强颜欢笑:“妹妹怎么来呢?”
小管氏道:“我听说了就忙忙的赶车过来了。你妹夫还不知道呢。怎么闹得这样大?可要不要紧?”又见她姐姐脸上泪痕犹在,不过数日没见,觉得消瘦了一圈,看着也心疼,拉了她的手说:“姐姐很该保重些才是。一个奴才死了也这样的难过?”
鹄大奶奶眼里还含着泪花:“她是你姐夫心尖尖上的人,哪里是什么奴才。这下你姐夫只怕要找我拼命。”
“又不是姐姐弄死了她,干嘛要算到姐姐头上?”
鹄大奶奶道:“他如今只说要找我算账……”越说鹄大奶奶越觉得委屈。便偷偷的将那件丑事给妹妹说了。
小管氏听得面红耳赤:“竟然做出这样的丑事,呸,死了也活该。还真是不知廉耻的!姐姐不用气,回头我替姐姐和姐夫理论,看他还有什么理。”
这点事鹄大奶奶给自己亲妹妹说来还是有些不大好意思,只低声道:“我也不想将此事闹大,要是老爷知道了,可都没好果子吃。”
小管氏道:“姐姐怎么也软弱起来,姐夫也太不像话。要是传出去了曾府的名声还要不要呢。”
鹄大奶奶的右手重重的捶着桌面,咬牙恨道:“谁说不是。我也想保住曾家的名声。”
姐妹俩正说着,却从窗户瞧见曾鹄从外面回来了,铁青的脸,活像要吃了人似的,边走边骂:“看我今天把这个妒妇给休了!”
鹄大奶奶眼泪还在打转,看了眼妹妹。小管氏起身来,安慰道:“姐姐别怕,待我问姐夫,看他还有什么道理。”
待曾鹄怒气腾腾的走进内室,小管氏站在炕下,屋里还有两个丫鬟。曾鹄原来是要找鹄大奶奶拼命,没想到有客人在此,顿时就偃旗息鼓了,只好讪笑道:“妹子怎么来呢?”
小管氏冷笑道:“我姐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当妹妹的自然要来陪她散散心。”
曾鹄睃了鹄大奶奶一眼,眼里全是怒意。不过挡着妻妹的面也不敢对她怎样。毕竟他也是有脸面的人,还要顾及田家。
“既然你们姐妹俩在此叙旧,我就不打扰了。你们慢慢聊。”
鹄大奶奶却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你别走,正好我妹子也在这里,没有外人。什么话当面说清楚!为何要找我算账,难道是我杀了她不成?一个小妾而已,难道你真的要为了一个不知被多少人睡过的破鞋来休了我!”
鹄大奶奶情绪太过于激动,后面已经有些哽咽了。
曾鹄也索性豁出去了:“不是你容不下她,逼迫她,她能上吊?”
“所以就成了是我杀的?锦时!红口白牙的,你有什么证据就说是我硬逼死了她。别以为你们那点龌龊事我不知道!可是有人亲眼看见你和那边的鸿大爷躺在一处,中间还有个香云!”鹄大奶奶握紧了拳头,寸长的指甲硌得手心有些发疼。
屋里的人不禁侧目,曾鹄见此事兜不住,忙喝止道:“好了,人也死了。谁也不许再提。要是老爷知道追究下来,仔细你们的皮!”曾鹄脸上毕竟也挂不住,灰头土脸的样子,完全没了刚进门时的气势汹汹,跺跺脚,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