贸然打乱苏杭之游兴,还望见谅。虽有心弥补,却一时失去芳踪。经多方打听,方知夫人出自江宁望族孙府。故遣人传书,望于月圆之夜,会与荷塘之中,竹林之下。”
萧逸然看完后,站在原地愣了许久,直到孙继栋轻轻唤了一声,才惊醒过来。
“然儿?”
萧逸然把信笺递给大舅舅,自己却在想,原来的猜想大致没错,那次在西湖岸边得月楼赠送西湖醋鱼的应该就是大皇子和二皇子之一。虽然从信中无法准确判断,到底是大皇子,还是二皇子,不过萧逸然还是能够得出结论,这个人应该是二皇子赵元僖。
依据便是那天在得月楼,店小二的话,“十六七岁的样子,风流俊朗”。大皇子赵元佐如今十八岁,虽然萧逸然只是在英惠公主那里,匆匆见过一面,但是赵元佐留给萧逸然的印象却是沉稳睿智,一点都看不出风流俊朗的样子。
原本以为“诈死”的计策天衣无缝,只因这一趟出门,不仅让二舅舅孙继承看破,还让二皇子赵元僖看破。二舅舅的事情,如今看来是安抚下了,可是二皇子这里,却不是二舅舅可以比拟的。对方为什么要见自己呢?为什么不直接告发呢?萧逸然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然儿,你怎么看?”
“舅舅,这个人应该就是当即的二殿下赵元僖。只是,既然看破了然儿的‘诈死’之计,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会不会同你二舅舅一样,也是另有他图呢?”
萧逸然摇摇头,不过心里却不敢肯定。赵元僖能图自己什么,难不成也想和赵恒一样,想娶自己为妃?赵元僖如今早已大婚,作为皇子,正妃只有一人。倒是可以娶三位侧妃,赵元僖难道想娶自己为侧妃吗?萧逸然不敢确定。
转念一想,萧逸然又觉得可能性不大。赵元僖既然知道自己诈死,肯定也会知道自己是因为不想做赵恒的妃子,才诈死的。赵恒的妃子自己都不做,怎么可能去做赵元僖的侧妃呢?赵元僖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再说,真要把自己娶回去,诈死的事情,早晚有一天会泄露出去,那赵元僖岂不也是欺君之罪吗?
萧逸然心里的话,却不好对舅舅孙继栋讲。想到这里,萧逸然很是歉意地说道:
“舅舅,都是然儿不好,本不该来江宁府的。不想这一来,把舅舅也拉了进来。”
“然儿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是一家人,你是我的亲外甥。如果然儿过江宁而不告诉舅舅,舅舅才会生气呢。既然对方是皇子,已经知道然儿‘诈死’的事,却不说出来,那以后怕也不会说出来的。然儿也不要担心什么,今天已经是初十,等十五那天,人来了之后,一切就都明白了。”
舅甥二人除此之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慢慢地等到六月十五那天,二皇子赵元僖到了,一切也就水落石出了。
只是,这样等待的日子最是难熬。萧逸然无时无刻不在思索,赵元僖心中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想娶自己为妃的可能性,基本被萧逸然排除,除此之外呢,无非是权和财。对于身处皇子,被封为广平郡王的赵元僖来说,是绝不可能看上萧家,甚至是孙家这点钱财的。那么,就只剩下权了。想到这里,萧逸然猛然清醒过来。心里对于赵元僖如此做,有了一个渐渐清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