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怎么会和夫君在一起?”
前面的“大哥”是叫的孙继栋,后面的一句话却是在问萧国良。又转头对身后的萧逸然说道:
“然儿,快来见见舅舅。”
萧逸然从母亲孙氏身后转出来,对着孙继栋施了一礼,口里脆生生叫了声:
“舅舅。”
孙继栋急忙伸手把萧逸然扶起来,并拉倒身前,仔细端详一会,对孙氏说:
“这外甥女和妹妹小时候长得竟然如此想象。”
一句话更是勾起了孙氏的心事,眼泪不由自主流了下来。
“大哥,请到屋里说话。贤妻,多年未见大哥,该高兴才是。”
一家三口簇拥着孙继栋来到厅堂中,请孙继栋坐到上首位。孙继栋也许是觉得如今的萧国良有官在身,好一番客气,才坐下来。随即,小喜忙着给几人上茶。孙氏又吩咐小喜道:
“告诉绣娘,准备晚饭。另外去看看王妈醒了没有,也请过来吧。”
“妹妹,哪个王妈?”
“大哥,就是府上的王妈,也是午饭后才到的。”
“这么巧。王妈来此何事?”
孙氏当即把王妈的来意对萧国良和孙继栋讲了,听完之后,萧国良没有说什么,倒是孙继栋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她还好意思让王妈来找你们,就不想想当年自己是怎么做的。”
“当年的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们今天就不提了。大哥,我们快十五年没见面了,今晚好好喝点。”
萧国良把话题岔开了。
“大哥,你到太仓来,怎么不直接来家,怎么会遇到然儿爹爹的?”
“妹妹,说来话长。大哥我早就听说你们搬来太仓了,只是一直没脸来见你们。这次来太仓进货,被人坑了,官司打到县衙,不得不对知县大人说实话。”
萧国良接过话题,给母女二人讲了今天在县衙舅婿相认的经过。
“怎么会有如此黑心的商家?”
孙氏气愤地说道。
“大哥,共是多少银两?如果没有证人,又没有证据,这银两可真的不好要回来。”
“唉,以前和蔡记做生意,从来都是如此,下午点货,交钱,第二天一早提货。也是我一时大意,银两倒是不多,只有六十七两银子。只是咽不下这口气。”
刚说到这里,在后院休息的王妈,被小喜领了过来。
“奴婢见过大公子。”
“王妈,这是在妹婿家,我们就不讲那些规矩了。王妈也是府上的老人,快来坐下。”
在萧国良,孙氏,以及孙继栋三人的劝让下,王妈才勉强在下首位,挨着萧逸然坐下来。
一家人没有再继续议论银子被坑的事情,反而谈起孙府上,孙继栋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来。
“大公子分家另过,不是很清楚两位小公子的所作所为。自从老爷过世后,夫人越发娇纵两位公子。书几乎就没念几天,整天游手好闲,穿街过巷,转往那些烟花之地去,银子如流水般花。如今的孙府,差不多被两位公子都给掏空了。只剩下房子和田地还没有动,不过,要是两位小公子依然如此作为,怕是用不了一两年,就要卖房子卖地了。”
“夫人难道不管吗?”
萧国良问道。
“开始不管,现在想管,已经晚了。”
“大哥没有过问此事吗?”
“唉,国良是不知道,那两位弟弟,任谁的话都不听。只听街上那些地痞无赖的话。我虽然是大哥,分家另过多年暂且不说,开始的时候,我看不下去,去找过夫人。你们不知道,夫人当时说我多管闲事,还说既然已经分家出去,家里的事情不需我操心。从此之后,我再也没去过府上。”
“大哥,那毕竟是爹爹留下来的家产,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被两位弟弟给败光了吧?”
孙氏的眼眶又红了起来。
“妹妹,我也不忍心,只是实在是管不了。”
孙继栋说着,看了看王妈。
“不知王妈听说过吗?两位弟弟被我请到家里一次,本意就是想,兄弟们坐在一起,趁喝酒的空档,劝劝他们。酒席刚吃到一半,我的话才开了个头,两位弟弟就拂袖而去。”
因为担心第二天的官司,又被家中两位同父异母的弟弟的所作所为堵在心上,让房内的气氛一时沉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