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阎锡山那边怎么办,这回他可是咄咄逼人,山西的军队也在调动。”
“我不知道!”赵子赟心烦意乱。
“子赟,不知王先生可有办法?”陈振林问道。
赵子赟闻言,出门就朝后院奔去,来到王颂房里,见老师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顿时平静了不少。
“老师,您知道了,我该怎么办?”
王颂暗自点了点头,弟子有长进,没慌乱到六神无主,这事他一开始也觉得棘手,随即便释怀,几十年后老美没少干这种事,总结下来就是得理不让人,无理装糊涂。
“子赟,你不会承认此事?”
“那是当然!”
“那不就结了,你就当这事不是你做的,眼下山西发难,你会怎么反应?”
“当不是我做的?”赵子赟重复了几遍,眼中有了神采,“老师,我明白了,老阎来硬的,我比他还硬!”
“要掌握度。”
“知道了!”赵子赟说扭头就走。
不到十分钟,赵子赟就折返,陈振林心里暗道此事麻烦了,连王先生也没办法。
“赵振,你去请陈秘书长拟个通电,就说此事与察哈尔无关,完全是山西自己内部造成的,察哈尔不承认山西的指控!”
随即,他又对陈振林道:“振林哥,下令阳高二十师进入战备状态,封锁平绥铁路,让王贵二十二师迅速集结,进入到桃花堡一线,构筑工事。”
“子赟,不要把事情闹大!发通电我同意,军队还是暂缓调动的好。”
赵子赟笑了,“我把事情闹大了吗?那两个什么狗屁旅长又不是我杀的,阎锡山借口想进攻察哈尔,我自然要做出反应!别忘了,此事和我们无关!”
“你!”陈振林刚想说什么,却头也不回的叫上楚峰走了。
“你不劝军长了?”楚峰一边跟着一边问。
“子赟厉害,我们都想错了,这事既然和我们无关,当然要调兵准备开战!”
楚峰跟着走了好一会,才算明白过来。
此时阎锡山算是志得意满,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承受着压力,如今赵子赟也做了糊涂事,算是给了他一个非常好的借口,而且还让晋军自中原大战后少有的团结,连已经脱离山西的傅作义都表示站在他这一边。
同样好心情的还有李服膺,上一次他算是最大的输家,不但没了绥远,还因为手下官兵大量逃跑,弄得他不得不低声下气重回晋军,在大同寄人篱下,阎锡山名义上是将投诚的两个警备团划归了他的三十军,可他也知道自己没什么话语权,如今两个眼中钉不但被剔除,也让三十军广大官兵对察哈尔有了态度上的转变,真正把他们当做敌人了。
这一回,各界都对赵子赟提出了强烈的批评,连南京方面也指责他,不少人感叹,还是年轻啊,要报仇也不等等,机会总是有的。
随后,让人目瞪口呆的事发生了,察哈尔省政府通电,完全不承认山西方面的说法,明确提出这是无中生有,是阎锡山自己演的戏,就是想要和察哈尔再次开战,为此,察哈尔全体民众表示极大愤慨,并通告全国,察哈尔对一切外来侵略者绝不容情!
“看报!看报!三十一军封锁平绥路,兵进桃花堡,察晋双方大战一触即发!”
全国上下顿时炸了锅,察哈尔居然会如此强烈反应?这回连老蒋都开始怀疑此事不一定是赵子赟做的。也是常风做的太过分了,外人看到察哈尔不惜出兵开战,都觉得赵子赟不可能这么无知,玩出什么灭门的事来,这简直是土匪行径。开始有报纸进行猜测和假设,没几天,各种猜测在全国人心里比赵子赟复仇还要真实些。
老阎对事态急转直下有些不知所措,他完全可以断定此事只可能是赵子赟所为,但苦于没有证据,如此事件扑朔迷离,战端一开,他不确定有多少人会站在这一边。
接着,赵子赟得理不让人,他先是指责绥远的傅作义与阎锡山穿一条裤子,枉费他还好心按照中央的安排,为他提供物资,这样的人他不屑交往,从现在起,察哈尔将不再负责绥远十五军的任何物资供应。至于山西,既然说他报私仇,那这就要好好算算了,三十一军不能忘记三十军见死不救还落井下石的行径,三十一军不排除和三十军开战的可能性!为此,多伦的十七师将不日开拔,前往丰镇。
本来是旁观者,一下子被推倒前台,傅作义和李服膺都叫苦不迭,傅作义还好,物资察哈尔不给,中央也可以从山西转运,李服膺就头大了,他深知官场上的尔虞我诈,最后关头难保阎锡山不拿他做交易,他急忙请示南京,请求调离山西,为避免事态进一步扩大,他先行撤离大同。
见事情有些失控,老蒋急忙找来张继,让他赶赴张家口,解决此事,正好察哈尔省党部人选也已确定,张继急忙带人离开了南京,老蒋亲自给赵子赟打了电话,让他不要冲动。
等的就是这个电话,赵子赟在电话里先是愤慨了几句,随即就表示听从总司令,听从中央的安排,并表态即刻停止十七师的调动,并恢复平绥铁路的交通。
老蒋大为满意,在这件事上,心里又朝赵子赟倾斜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