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毕,孝庄手挽着常宁与月牙向殿内行去,看情景,康熙还未来。
怀袖边向内走,边欣赏宫殿两侧扎的精巧的花灯,丹墀下花丛之中,两条墨翠色的草龙,一条蜿蜒盘桓如玉龙下山,另一头则五爪腾云,入祥龙在天,模样均惟妙惟肖,婀娜逼真。
草龙下方铺设着数以万计的各色菊花,其中分列珍贵的**、墨菊、龙爪菊雪菊,红似火,黄像金,白如云绿似玉,如虹一般指铺入殿中。红喧碧乱,彩漫细雨,云蒸霞蔚。
怀袖素来喜菊,眼见如此之多的菊花,不禁暗中欣喜,顾盼间不禁神清气秀,比往日更添毓秀之色。
苏麻喇姑走在她旁侧,知她喜欢这些花草,又见她此刻顾盼神飞,便忍不住悄悄在怀袖耳边轻语道:“见了花,便人似花俏了。”
怀袖低语道:“姑姑如今也爱拿我编排!”
苏麻喇姑见怀袖脸上小晕红潮,便笑着望向旁处。
宴席正前方依照惯例,一尊龙椅是康熙的,另设的凤榻自然便是孝庄的。
月牙原本与恭亲王同桌设在孝庄下垂手,入宴时常宁却被月牙撵到下一张宴桌上,拉着怀袖与苏麻喇姑同坐。
常宁并不在意这些,便随意落了座。旁侧恰巧是进宫述职的一等公颇尔喷及其家眷,便径自攀谈起来。
此次宴席间,陈设了安徽,浙江,四川等地进贡的菊花几乎上百种,真可谓花团锦簇,姹紫嫣红,群芳斗艳。
月牙平日对这些花草总不甚在意,如今跟着怀袖时间久了,便也渐渐留意起来。
见旁侧一只瓷盆内的两株菊花,由花蕊到花瓣,颜色竟然由深至浅,变换异常,与周围旁侧的菊花很有几分不同,忍不住扯着怀袖的手臂问:“师父,你瞧这是什么花?颜色如此奇异。”
苏麻喇姑原本正与怀袖一一介绍按次入场的那些不曾见过的贝子贝勒,王孙贵胄,突然被月牙扯住衣袖,回头看去,目光正巧落在月牙所指的那株菊花上,不禁心中微微诧异:没想到今日居然有幸见到如此菊中珍品。
苏麻喇姑也转过脸来,同时瞧见那菊花,不禁赞叹:“斑斓如虹,好美的菊!”
怀袖细细分辨,确定不错,便开口道:“此花的确是菊中精品,甚是少见,除非蜀中温润的气候,旁处定不会生出此花。”
“这花儿名究竟叫什么?”苏麻喇姑问道。
怀袖道:“此菊的名字也很是特别,称之为‘木兰换装’。”
“为什么如此娇艳的花儿却叫这个名儿?”月牙因听过怀袖给她讲花木兰替父从军的故事,因想那是戎马故事,便不得其意思。
苏麻喇姑却细瞧着那菊花,略点了点头,似已品出了其中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