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到时候你想闲下来都没有时间,你忘了过年的时候要告诉爷爷烟霞锦的事情了?你要的那批机器度假结束之后应该也都到位了,你不是说要创立一个独属于你的品牌吗?”
苏末:“……”
听起来,她过年的时候的确不得闲啊,这个难得的假期她的确该好好珍惜。
烟霞锦就是苏末用来给老爷子祝寿的那种明媚如烟霞且变幻莫测美丽非凡的锦缎,在沈彦受伤住院的那几天,两人就在考虑该用什么给老爷子祝寿。
最后还是苏末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好处多多的主意。
过了一千多年,大唐时期的许多工艺早就消失,苏末除了为父母报仇把苏药抢回来之外,也想过自己要用什么来当作她在二十一世纪安身立命的手段。
所幸师傅除了教她诗词书画,为了锻炼她的眼力,曾经让她学过各种刺绣。而以师傅那种严厉起来简直说的上是吹毛求疵的性格,她对各种绸缎绢纱知之甚深也算是理所当然。
现代人多习惯穿番邦服饰,除了习惯之外,大概还因为许多丝织技法的失传。
如果那些湮灭在历史中的各种美丽锦绣都能重现的话,他们大概也会喜欢上天朝传统的那种华美有之、飘逸有之、素雅有之的衣衫。
见苏末沉思不语,沈彦一边控制着车速一边忍不住深思。
如果说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身手不凡是因为根骨奇佳并且出身古武世家的话倒是不奇怪。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在中医技艺上堪称圣手是因为天资绝佳并且有一个在这方面钻研颇深的母亲的话,也不算奇怪。
但一个在活泼跳脱的年纪却练就一手强悍的刺绣功力并且连早已失传的许多绫罗绸缎的制作方式和丝织机器图纸都知道的话,是不是太奇怪了?
而当这几种能力全都集中在一个少女身上的时候,沈彦再察觉不到不对劲,就是真的傻子了。
更别说除了这些之外,她在书画上同样有着不凡的造诣。而从她某些不设防的三言两语中看,她对琴棋似乎一样精通。
一个人要天才到什么地步,才能同时在不同的领域内都取得妖孽般的成就?且那个天才一样的人还是一个从小到大一直被孤立,几个月前还患了重度抑郁症和自闭症的十几岁少女?
银色的阿斯顿·马丁驶进沈家位于距离沈宅不算太远的私人机场,小武已经等候在飞机上,沈彦拉了苏末的手,笑道:“大概两个小时就到了。”
“我们到底去哪儿啊!”这家伙一直在卖关子,就是不肯正面回答。
沈彦把苏末拉到自己怀里,冷冽的眸中掠过一抹幽光。
“到了就知道了,两个小时而已,末儿都等不及吗?”
“好吧好吧。”苏末撇嘴,拉了沈彦一只手掌在手中把玩:“我就等一等好了,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他也不想卖关子,只是苏末的真实来历,让他忍不住起疑。
她和苏家那个真正的五小姐虽然长得像,性格差别却实在太大,如果她是某些人送过来故意接近他的该怎么办?
沈彦也不愿意这么想,但苏末如果真的是暗处的一些人针对自己的阴谋,趁着他还没有泥足深陷,还有抽身的力气,还是把一切查清楚比较好。
几天前欧阳曦传来消息,蒙秀英最近就藏在诺维斯群岛的度假山庄里,山田惠子也在。巧的是,卡罗琳家的那个疯子居然也在上面,所有可能针对他的敌人,倒是一下子聚齐了。
苏末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把眼角的泪珠抹掉:“肯定是早上被吵醒的错,突然好困啊……”
“困就睡一觉,到了我叫你。”
苏末点了点脑袋,把身体缩进沈彦怀里,几个呼吸间就睡的香甜。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金发男人从后面的休息室里转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喷雾器喷了喷,把空气里残留的药味驱散,然后凑上前来,仔细的打量着苏末,笑眯眯道:“难怪你会喜欢上,这妞长得真漂亮!要真是奸细,不介意我玩儿玩儿吧?”
沈彦沉下脸,冷道:“不想我把你的舌头剪了,就给我闭嘴!”
摸了摸鼻子,金发男人委屈的“哦”了一声:“开个玩笑嘛,反应这么大。”说完又幸灾乐祸道:“明知道她可能是奸细还动心,沈,你栽了。”
沈彦冷笑:“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他抚摸着苏末的脸颊,心下突然有些不安。
如果她不是奸细,虽然这个可能并不大……但如果不是的话,以她的性格,恐怕不会原谅自己今天的行为吧?
一种名为惶恐的心情弥散开来,沈彦忍不住收进了双臂,把苏末搂的更紧了些。
——
咳咳,早说过沈彦对苏末的身份存疑啦,而且沈彦的身份比较复杂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