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龙正在想入非非的时候有一个人挑链进来,看见陈元龙望着窗外发愣就说“发什么愣呢”。陈元龙看见一个身穿淡蓝色长袍,胸前挂着一块怀表,满面红光的男人。这是自己的中间人乔槐。陈元龙向窗外摆摆头。乔槐扒着窗户超街上看了一会,把头缩了回来。坐在对面的椅子上长叹一声说“现如今,这世道不好混啊!就今天凌晨两点,日本军队向驻守在宛平城的29军发动了进攻,据说北平恐怕难保啊!我准备做完这单生意就去南方,小鬼子来了,那就不好混了。我也劝你,做完这单跟我一起去那边得了”。
陈元龙不以为然地说:“嗨!日本人怎么了?他来他的,咱过咱的。怎么小鬼子难道还不让咱们过日子”。乔槐叹了口气道:“哪有这么简单,要是国家都没了,我们还能安心过日子吗”?陈元龙笑道“你乔爷什么时候也忧国忧民起来,行了,我不是来听你忧国忧民的,有什么生意,你说吧”。
乔槐有些恼怒:“好好好,我不跟你说了”。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陈元龙,陈元龙接过一看说“紫金玉座佛,这可是刘宋王朝开国皇帝刘裕的镇宅之宝”。乔槐挑起大拇指说“不愧是飞天神猴郝平的得意高足,眼就是毒,没错就是刘裕的镇宅之宝紫金玉座佛”。“不过这玩意有点扎手啊!”陈元龙说道。乔槐撩开链子开外面没一个人,凑到陈元龙眼前低声的说“正因为扎手,我才请你出山吗。要是别人我还不放心呢。”
陈元龙面无表情的喝了口茶说“对方什么价。”乔槐说“五根黄鱼(就是金条的意思)”。陈元龙闭目沉思起来,乔槐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他开口。陈元龙沉吟良久,终于开口了“这种货在现在的黑市上,至少值十二根黄鱼,这样我要六根黄鱼,我就做这单,否则你另请高明。”乔槐听到这话,想了想然后点燃了一支雪茄说“成交,反正这是我在北平做的最后一单生意,就六根。”陈元龙拿着这张照片说“货在谁手里”。
乔槐猛吸一口雪茄说“在夏寅楚手里”。“夏寅楚,这名字好熟啊”陈元龙自言自语道。还没等乔槐提醒。陈元龙一拍脑门说“是不是北平联合工业总会的会长夏寅楚”。乔槐说道“就是他”。陈元龙把照片放进自己的上衣兜里说“十天之内我给你信”。“行,不过你要快点,买主科技的这货呢!”“这是自然,您放心。我的乔爷”陈元龙忙不迭地应着。
从醉仙楼二楼下来,看见四贝勒金鹏果然在楼梯口的一张桌子旁等自己,见陈元龙下来。四贝勒金鹏马上过来陪笑道“七爷,您看是不是先去我那”。“成,四贝勒头前带路吧”四贝勒金鹏领着陈元龙出了醉仙楼。看见满大街的游行队伍摇头叹息道“你说这帮学生是不是吃饱撑的,打不打仗,那是官府的是,你说他们这帮穷学生瞎起什么哄,打仗难道靠他们,还不是靠咱们四九城的爷们。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四贝勒忙不迭地应道“谁说不是,咱管谁坐天下。他不也得吃饭穿衣,日本人怎么了,他不也得吃饭穿衣,这帮学生真是瞎操心”。俩人叫了俩黄包车,一前一后朝后海四贝勒家驶去。四贝勒金鹏宅子在后海烟袋斜街附近,等到了宅子门口,陈元龙望着这个颇具气魄的大宅门。
大门一般开在东南角或西北角,院中的北房是正房,正房建在砖石砌成的台基上,比其他房屋的规模大,是院主人的住室。院子的两边建有东西厢房,是晚辈们居住的地方。在正房和厢房之间建有走廊,可以供人行走和休息。四合院的围墙和临街的房屋一般不对外开窗,院中的环境封闭而幽静。 这真是侯门深似海啊,不愧是满贵族的大宅子。四贝勒金鹏带着陈元龙在院子里转来转去,走到后院的一间屋子旁,金鹏掏钥匙正要到开房门,陈元龙说“我说贝勒爷,你这么大的院子怎么冷冷清清的,你媳妇呢”。
不提还好一提,金鹏咬牙切齿道“妈的巴德,我媳妇跟人跑了,说什么跟我一辈子没出息的货,早晚得饿死街头。”陈元龙颇为同情的拍拍金鹏的肩膀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孔夫子的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门打开后,陈元龙走进来,这是一件不大的房间,屋内陈设也简单。四贝勒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个包裹放在桌子上,打开包裹,一个佛头展现在陈元龙面前,陈元龙走上前,端起佛头仔细端详。看了一会,把佛头放下。金鹏紧张的问“这是真货吗”?
陈元龙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你这东西,花了多少钱买的”?四贝勒金鹏紧张的咽了口唾沫说“一百块现大洋,怎么了,难道这是一个假的。”陈元龙又拿起佛头,他一边鉴赏一边回答“从面上看倒不像是假的,不过你这佛头不是中原的,很可能是西域那边的。到底是那个年代的我吃不准,要不这样,赶明个你跟我去找一个‘大家’(就是专家)让他看看,这佛头到底是那个朝代的,你看怎么样?”
“既然您老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我听您的”
从四贝勒家出来,叫辆黄包车准备回家,好养养精神,晚上好去夏寅楚家‘踩盘子’(也就是探路)。刚到前门楼子,就走不了了。聚集在这里游行的队伍把这堵住了,人力车夫一看,实在过不了了就放下车说“对不起爷,您也看到了这实在是过不了了,您多包涵。要不您就在这下车,车钱您看的给,实在对不起您那”。
人家车夫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陈元龙只能自认倒霉。下了车,给了车夫五毛钱。车夫千恩万谢的走了。陈元龙原想从游行的人群中穿过去,结果人太多,挤了好几次都被挤回来了。真准备再试一次的时候,就听远处传来一声警哨声,陈元龙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躲进附近的一个胡同里,原因无它警察来了,当然不是来抓他,而是来抓游行的学生。
不一会从东西方向来了大批穿着黑色警服的警察,后面跟着头戴钢盔,手里端着冲锋枪的宪兵,陈元龙一眼就认出这是北平宪兵三团的宪兵,一帮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很快就把聚集在这的游行队伍包围了。其中一个军官提着驳壳枪从游行队伍喊道“你们都听着,我奉上司的命令,奉劝各位,赶紧离开这里,回学校去。你们的呼声上峰已经知道了,上面已经在跟日本人交涉,不日就有结果了”。
这时一个女学生从游行的队伍中走出来,正在胡同里往人群里张望的,陈元龙眼又是一亮,这不是刚才在醉仙楼那见到的那个漂亮的女学生吗?只听那女学生冷笑的说“交涉?正是因为你们地交涉,东三省全境沦陷,真是你们地交涉,签订了丧权辱国的《塘沽协定》。在交涉,是不是要把北平交给日本人”。
那名军官气的拿枪一指那名女学生说“好你个女共党,你竟敢辱骂政府,快,给我把她抓起来。”说完,有俩宪兵就要上来抓人。后面的游行的学生岂能任他们随便抓人,高喊“同学们,警察抓人了,冲啊”。顿时,场面一片混乱。警察,宪兵还有学生混战在一起,哭喊声,叫骂声,警棍的击打声,响成一片。躲在不远处看热闹的陈元龙不由得暗自摇头“这叫什么事,一帮手无寸铁的学生能干的过警察和宪兵吗?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忽然发现,有俩警察拖着一个女学生往外走,那女学生不断的挣扎,陈元龙一眼就认出这就是那个漂亮的女学生,陈元龙一看自己的机会来了。看四下真是乱哄哄的,没人注意自己。就悄悄走到那俩警察背后,使出自己的独门绝学‘翻云手’两只手各扣住两警察的后腰带,猛地把那俩警察甩出一丈多远,俩人当场晕了过去,事情太突然,坐在地下的那个漂亮的女学生顿时愣在那,陈元龙一把抓住她的说说“快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