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梢轻轻一扬,容倾淡笑间,扬手拉起棉被盖住了她的后背,却在指尖移至她肩胛处那道丑陋的齿痕时微微顿住。
将这记印痕轻抚了片刻后,他才转身而起,穿上了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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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的安睡在木屋内,不知过了多久,当凌音感觉到手臂处有轻微的麻痒之感时,才轻拧了眉头。
可下一秒,那麻痒之感竟如蜻蜓点水般,在她的手臂与肩膀各处肆意蔓延了开来。
究竟是谁,这么不长眼的在她全身疲惫不堪之时,搅扰了她的睡眠?
虚困的迷蒙中,凌音张开双眸,看向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是微微一惊。
轻笑了起来,她眉眼静凝了几分。这竟是一只拥有着宝石蓝羽翼的鸟儿,而它的脖颈处,却又圈着一抹阳光橙的毛色,甚为漂亮。
这种鸟,在北曜国极为罕见。
她很小的时候,在随父出征经过某片山林时,曾偶然见过一次,便从此记在了心底。
却不想,她一梦醒来,竟看见这鸟儿正立在自己的手臂上。
此刻,木屋内只剩了她一人,容倾早已不知去向,而她也不知是何时起,从地上躺至了软榻间。
怕自己稍不留神的动作,会惊扰了这只鸟儿,凌音只是微微动了记已略有僵硬的身子。
记忆中,这种鸟儿的羽毛在阳光的照耀下最为绚丽,她缓慢的抬起了手臂。渐渐的忘却了身子的疼痛,凌音一手抓住身旁的蚕丝棉被遮住上身,徐徐坐了起来。
轻巧的逗弄着依旧停在她手臂上的鸟儿,凌音环顾四周后,猜想鸟儿这般不怕生恐,只许是有人圈养。
而它,应是遗失了到这山林里来,且飞进树上的木屋内是为了找寻食物。
如此想着,凌音一手将棉被裹在身上,光裸着双脚踏下了软榻,打算看看这木屋内可有食物给这鸟儿吃。
可她刚一站起身来,便听见门口处有动静。倏地抬眼,她见容倾已凭着轻功,一个纵身上了木屋。
而他,已是换了一身与昨日不同的衣袍,且手中还多了一个包袱。二人眸光交汇间,这男人正颇有诧异的看着她,可凌音手臂上的鸟儿却是微微一惊。
心间轻乱,凌音一时忘了自己现在的模样,只是对着容倾低低的“嘘”了一声,示意他不要有太大的动作,以免惊扰了停在她手臂上
的鸟儿。
温盈满满的阳光映照下,凌音此刻倾露而出的肌肤尽显白皙细透,而她未着脂粉的素容,亦是秀丽可人。
此刻,从她髻间散落而下的发丝,正有几缕柔柔的垂在她肩头与手臂处。这般轻轻逸逸的弧度,已将她清凝如水的气息,绽放得淋漓尽致。
而她似乎并不在意这般将自己示于他面前,只是颇为随意的将蚕丝棉被裹在身上,纤细的双臂直直展露在外。
见得这番情景,容倾脑海中忽然出现了她昨夜在自己身下,那辗转而动的妖娆身姿。
此时,这棉被的身后,未着寸缕。
瞥了眼已踏入木屋的男人,凌音见他眉眼淡淡的看不出任何心绪,便将手臂缓缓凑近了容倾眼前,微挑了眼稍,轻声道:“这鸟是不是很漂亮?不知为什么,我自小第一眼见到了这种鸟后,便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从前在哪见过。”
“但是这鸟极为罕见,我当时那么小,怎么可能在那之前有见过。你说,会不会上一世,我曾经养过这种鸟?”
将手中的包袱放在木桌上,容倾瞥了眼沉浸在回忆里的女子。果真是连某些喜好都与九鸢一模一样,那女子也极为喜欢这贺兰鸟。
她在天界时,曾在居住的玉荷殿里饲养了数十只。
那时,她喜欢腾在流云之上与这些鸟儿一道飞舞,而有着倾世绝美容颜的她,在云河间,便是仙姿百媚。
可这女子面对自己时,那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让他极为讨厌。更甚是她会因了他的忤逆,而责罚他去彻夜清洁鸟笼,因为他是她的徒弟。
但即便如此,这女子却会对着另一个男人,含情脉脉的眉眼漾开。
眸光一转,容倾打开桌上的包袱,将里面的食物拿了出来,却并未理会身旁的凌音。
一见有食物,凌音忽然便生了饥肠辘辘之感,可她却随手捻起了一些糕点,在纤细的指尖撵到细碎后,才将手比放在了桌上,示意鸟儿落到桌上去。
这鸟儿就似懂得她的想法般,轻扑着翅膀悬空飞到了一旁,落在糕点碎碎的细屑间,低头吃了起来。
见着吃得欢快的鸟儿,凌音忽的笑起来,叹道:“怎么会有这么贪吃的鸟,你说它是不是有好几日都没好好吃过一顿食物了。”
微有不屑的瞥了眼趴在桌上的凌音,容倾见她除了悉心的观察着桌上的鸟儿进食外,还不忘用手提着裹在身间的棉被。
语气一冷,他开口道:“你若不饿,本王就把桌上这些吃的统统扔出去喂鱼。”
猛地转头看向容倾,瞧他一副认真的模样,凌音深知这男人是说到做到的脾性。
顺势将双臂一揽,凌音将所有的食物都困在了自己的怀中,连连开口道:“饿的,饿的,从昨日与你上山后到现在,我就喝了一杯水,还是带有媚.药的,便再也没有进食过任何东西了。”
刚一说完,凌音见容倾微微挑眉的模样,便想立刻咬断自己的舌头。她瞬间想起了二人满满一夜的欢爱,而此时,她的腿间仍在隐隐作痛。
转眸看了眼木屋外已是薄暮时分的天气,凌音才惊觉自己竟是在这里睡了整整一天。
眉间忽的轻轻一颤,她低下眼眸,避开了容倾微带侵略性的目光,随手抓起一样东西就往嘴里塞,却并没仔细看清那究竟是什么食物。
直到嘴里猛的被一阵酸涩袭来,不断有津液从舌尖涌出,她才定眼一看,自己居然拿起了一旁用于调味的柠檬。
眉心纠成一团,凌音抬眼看向了坐在软榻上,眼梢染上笑意的容倾,心神微微一荡。
自经历了昨夜之后,似乎有些东西变得不一样了。不知为什么,在二人亲密之时,她能从这男人身上感受到琊染的存在。
但每每在他一轮又一轮的粗暴下,她便彻底的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幻觉,因为琊染不可能这样对她。
心有纳闷的咬了一口手中糕点,凌音看了眼地上并环顾了树屋一周,发现昨日她穿的裙袍竟是彻底不见了踪迹。
“容倾,我的衣裙呢?”
“丢了。”眉眼淡淡的容倾,似在说着一件颇为顺理的事。
身子一僵,凌音诧异的看向容倾,拍了拍手上的糕点屑,起身朝着软榻上的男人走了过去。
站定在他面前,凌音微怒道:“丢了,就把你身上的衣袍脱下来给我穿。”
却不想,容倾竟是猛的一拽,凌音瞬间跌进了软榻里。而她身上裹着的棉被竟不知在何时被他褪至了腰际。
虽然二人已了有亲密关系,但这般将自己毫不避讳的展示在他眼前,凌音还是羞涩的想要去遮掩,却发现为时已晚。
羞怒的想要去扑打这男人,可她的双手却再度被他固定住。
“吃好了?看样子是恢复了体力,那我们就接着今早没完的继续来。”
见这男人眸中瞬间染上了一抹暗浓似火的流潋,凌音微有疑惑
的问道:“你这么欲.求不满,难道我是你的第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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