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信,自己和红娘能看清的情势,耶律风也一定早有准备,现在说出来,不过是买个好而已。
“哼!”耶律风语带轻蔑,“那些突厥狗,敢来挡我耶律家的道,让他们有来无回。”
“我很喜欢耶律兄,希望咱们能做朋友!”李承训说的是实话,并非全是恭维话。无论耶律家与夏家有什么过节,他看得出来,这耶律风为人仗义,倒是可交之人。
“哈哈哈!”耶律风朗声大笑,“某正有此意,”说着,他起身伸出右手。
二人比邻而坐,李承训也起身伸出右手,与其手掌相交,同声大笑。
或许他们之间还未有多少情分,但至少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而这份友情能否继续下去,恐怕还很难说。
二人重新落座之后,耶律风问道:“杨兄,真的放弃大青山?”他用的是放弃,而不是让出二字,他必须要确认明白。
“是的!暂时放弃,如若耶律兄肯放弃大青山,我们随时可以入驻”李承训针锋相对,绵里藏针。
耶律风眼神一亮,本能告诉他,李承训绝对不是表面上看来的如此好对付,可耶律家一旦进驻大青山后,他又能如何?
“那好,现在耶律家是主,杨兄是客,”
说完,他轻拍两下巴掌,便从厅外走进一人,躬身来到耶律风的身旁。
“去,告诉兄弟们,我要请杨兄弟喝酒,去准备一下!”他哪里有闲情逸致喝酒,无非是在通知手下,立即进驻大青山。
李承训笑而不答,好似真如座上客一般,任由主人招呼。
不一刻,便有武士捧上两坛酒,也没有下酒菜,二人便一口接一口的边喝边聊了起来。
“少主,”就在二人闲聊之际,一位武士从厅外快步走到耶律风身前,抬眼望了李承训一眼,而后抱拳道:“红刀头的那曼特勒在山下求见。”
终于来了,李承训等得就是他,他的计策,或者说红娘的计策就是引动红刀头和耶律家二虎相斗,他们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突厥狗来的好慢,带他进来!”耶律风心不在焉,吩咐过后,继续与李承训饮酒说话。
不一会儿,李承训便见到那个叫做那曼特勒的马贼头目,带着两个随从进来,可见其也是非常忌惮耶律家的势力,不敢多带随员。
那曼特勒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他随行的那个中原人如实翻译,无非是表达自己对耶律家的敬仰与崇拜之意。
耶律风虽然看不起红刀头马贼,但也因其势力不小,而不能对其太过怠慢,万一真惹出什么麻烦,恐自己在家族元老面前不好交代。
寒暄过后,那曼特勒自然问起李承训是何人,因为他此来是与耶律家谈条件的,外人在场恐有不妥。
“你说他啊?怎么?他在万马堡射杀了你们数十个兄弟,你会不认得他?”耶律风有心暴露李承训,挑起事端,目的当然也是要从中渔利,这样在与红刀头谈条件的时候,便多了一个筹码。
那翻译刚刚说完,便见那曼特勒胡子眉毛一起倒立了起来,暴跳如雷,“几额呦喜……”随即,他身后的另一位胡人武士踏步而出挡在了那曼特勒身前,一脸戒备。
耶律风依旧云淡风轻的样子,“来我大青山的都是我的客人,还望那曼头领给在下个面子!”
那曼特勒进来后,的确感觉李承训似曾相识,这是由于在万马堡时他们始终远距离斗杀,因此看不真切,如今得到确认,自是越想越觉得愤怒。
要知道,草原以实力为尊,而实力的体现在人多马多上。他进攻万马堡,得到了一些李承训转不走的武器,粮食资源,但损失了六十余条兄弟的性命,这代价便有些大了点儿。
除此之外,最令他窝火的是,他他折损了那么多突厥勇士,却没有斩获对方一个人头,而且所有的这一切,竟都是眼前这人的一人所为,如何不令其懊恼?
“那曼头领,你夺我万马堡,难道不该付出些代价吗?”李承训也是面不改色,他这也是暗有所指。
耶律风闻言,看了他一眼,想必是李承训提到万马堡的话语令他心里不舒服,但他没有说什么,而是转头对那曼特勒道:“那曼头领,你来我大青山,不知所为何事啊?”
他特意强调了大青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