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童钱!”李世民一声喝,吓得仍然跪伏在地的二人,瑟瑟发抖。
“奴婢在!”两人战战兢兢地回道,身子几乎趴到了地上。
“你二人不是江湖中人,又没甚武功,童钱能冒死送信,小翠能誓死护主,这次李将军被掠,你们也算尽力了,都下去吧!”
“谢,谢皇上!”两人闻言如逢大赦,他们一直担心李世民迁怒于己,现在恨不得有四条腿,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宋爱卿,你近前一步说话!”李世民见他二人退出房间,关好了门,便从袖中抽出一卷纸,递给他,”这是李无忧给朕画的,说是他们的联络图,你可以按图索骥!“。
宋文斌结果展开一看,是副鱼骨图,那鱼头好似箭头一般,“好,陛下,还有何吩咐?“
李世民略有踌躇地道:“爱卿对此事如何看待?”
宋文斌思虑片刻,谨慎地道:“微臣分析,这事儿应是上次劫持小公主那拨人办的,他们抓李将军以为报复,可是微臣不解,贼人实在没有必要把他抓走,杀了岂不干净?”
“若是刺客想杀李将军,早在劫持城阳小公主时,便可以取了他的性命,想必是他有贼人利用的价值,因此才这非要劫掠他。”李世民淡淡地说道,解开了宋文斌的心疑。
“是,陛下分析得是!”宋文斌想想皇帝说的在理,连忙附和道。
李世民非常喜爱李承训表现出来的为人品与才干,真心想收为己用,但由于李承训的特殊的身世,超强的智谋,使他随时都会警醒自己:此人若忠,当可助其开创千古功业;此人若奸,则大唐危矣。
因此,他常常处于矛盾之中,一有风吹草动,他便会紧张李承训的动向。现在,他心中又生出一丝猜忌,“朕想问你,最近府里有什么异常吗?”
宋文斌立即回道:“初二,李承训的结拜三弟来府,二人喝得酩酊大醉,这事儿,已经报与皇上了,再就是今日,夏雪儿车马来府,共有三个仆人跟随,其他再无异常。“
李世民皱眉沉思,良久不语,却听的门外有甲胄摩擦之声,随后一个声音如闷雷般响起,“尉迟敬德,叩见皇上!“
“进来!“李世民一直在等他。
尉迟敬德行过礼后,禀告在关城门前,在北门出去三个个衣衫破烂的汉子,他们推个板车车,上面载个死人,说是要着急出城掩埋,其他再无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李世民与宋文斌对视一眼,点头道:“东门,去吧,敬德,送吴将军出城!”
“臣领旨!”
宋文斌又跪地向李世民叩首后,起身随着尉迟敬德,大步而去。
马儿跑了一夜,马背上的李承训,骨头都要被颠簸碎了,可贾夫人一点儿怜悯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在天色微明的时候,见那马实在是跑不动了,才不得不停下休息,简单吃了些干粮。
李承训不知道她要把自己带向何处,想来应该是人迹难寻的绝密之地,无奈被点了哑穴,口不能言,想套话也是不能,只能任由她摆布,他心里惊惧之心却是越来越重。
上次在秦岭,他身不能动,却独自一人搞得贾夫人的十八名精英武士全部覆灭,而自己却全身而退,令这个凶残的女人蒙受了奇耻大辱。
今时不同往日,贾夫人上次吃了大亏,必然会更加小心谨慎,对他严加防范,绝对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想到这个女人心狠手辣,上次伤了他的脚,断了他的手,这次恐怕会用更加残忍的手段来折磨自己。
那马并非神马良驹,又被贾夫人快马加鞭赶了一夜的路,此刻已经乏力,无论再怎样驱赶,它们也是不肯挪动半步。
“没用的畜生!”贾夫人抬起手掌,在这两匹马的头上各拍了一下,那马连一声嘶鸣都未发出,便两眼一翻,四蹄一蹬,没了气息。
李承训仍然被绑缚在马背上,此刻马儿栽倒,把他的半个身子压在身下,不由得吃痛,“哎呦”喊出声来。
贾夫人把他从马匹上松绑下来,用那油浸过的麻绳,先把他上臂捆缠在上身上数圈,然后又把他双手手腕内侧相对,在两腕上缠绕四圈,最后把绳头从两手腕中间穿过,并收紧绳圈,狠狠的一勒。
李承训感到双手一阵疼痛,不由得身子随着前倾,险些跌倒。
贾夫人点开他的麻穴,“你最好老实点,否则,身上丢点什么,可别怪我!”她那招牌式的微笑又回到了脸上,似乎比以前更加灿烂。
她是嗜血的“动物”,她的微笑是用血肉来浇筑才会盛开的,因此她的笑容盛开得越灿烂,便越是危险。
现在,贾夫人在前拉着绳头,完全按照自己的节奏快步行走,根本不管身后被她牵着的李承训是走着的,跑着的,还是躺着的。
李承训如何跟得上她的步伐?跟不上,那也没有办法,到后来只能是躺在地上,侧身护住头脸,随她拉着走吧,偶尔碰到石头,他也只能认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