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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琴瑟和鸣(完美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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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丰元帝不愧是皇帝,听言尚能镇静自若道:“厉王忙于战事,是故有所不知。太皇太后已于三月前故去,这位是朕新册华贵妃。”

程皇后应着时机,端庄温婉道:“说起来华贵妃昔日与厉王妃有比舞之谊,这贵妃妹妹性子爽直,这才拿厉王妃当了姊妹打趣。只是此时是在驿馆之外,天暑难耐的,可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不妨先进驿馆为上,陛下以为如何?”

丰元帝点头赞赏:“皇后所言有理,倒是让小王爷见笑了。”

赫连繁烬清楚华玉对云菱有嫌隙,不过看盛启方才的回击,自是不会让她受委屈,是故回道:“原是本王在这儿误事,本王奉命迎丰元帝往驿馆,如今也算是功成圆满。这便不打扰你等君臣相叙,这还回宫复命去。”

丰元帝颔首言道:“此番有劳小王爷。”

“丰元帝客气,那么本王先行告辞。”赫连繁烬辞退而去。

华玉因是被丰元帝扶下了马车,再者丰元帝亦是赞同了程皇后的话,她此时也不好再撒泼。这一行人才往驿馆进去,此中早有齐宫婢女宫人将殿舍安置好。

盛启与云菱将丰元帝三人送入殿内,这才行礼拜见道:“臣、臣妇拜见陛下,皇后娘娘,贵妃娘娘。”

可不待丰元帝开口于,华玉却横插冷笑道:“这厉王与厉王妃倒是劳苦功高,如今叩见圣上连跪拜之礼都不施,真真是我大盛的好臣子。”

“华玉!不得放肆!”丰元帝此时也黑了连,口气明显不和善。

不想那华玉却美眸垂泪,扑身就跪在丰元帝脚下。

可说是跪,在云菱看来,华玉的形态更像是巴在丰元帝的腿上。想必那柔软的包子,正蹭在丰元帝的腿部肌肉上,这可真是**极了。

“陛下息怒,臣妾所为莫不是为了圣上。”华玉再上演梨花带雨的一幕,这可真是双管齐下。也不知道丰元帝是否受得住,反正云菱看得是心中啧啧赞叹。

须知这昔日的华玉公主,可是一只骄傲的公鸡。那可是轻易不会低头,更被说这殿内尚且有宫人婢女的,她就这么跪下来哭诉了。

“好了,朕知你心意。然厉王于朕有恩,朕亲赐厉王与厉王妃可免跪拜之礼。此事宫中内外皆知,你此话以后莫要再提。”丰元帝果然是受了这份美人恩,言辞间虽声厉,却没有半点责怪降罪之意。

“臣妾知错。”华玉伸手试了泪,这才柔柔弱弱起身。那姿态在宽大的宫装遮掩下,风骚媚骨难去,看得云菱默默点赞。

她心道难怪华玉做了那么久的京都女神,这些吸引男人的本事果然是不浅。如今全用在丰元帝身上,恐怕后者是比较难招架。只是如此一来,程皇后这种内敛的性子,怕是在争宠上要吃亏。

但此时盛启的目光,却也隐晦的落在华玉身上。不过他那眼神还没收回,就被云菱捉住了。后者青黛微动,眼神明显带着不善的意味。盛启目光沉静的凝回,表示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

不过两人的目光交织,在随后丰元帝的寒暄下解开。几番话语下来,程皇后体贴道:“陛下与厉王久违而见,必有君臣之言要说。臣妾等女眷先且回房,正好整理些行囊。”

“去吧。”丰元帝挥手允诺。

云菱见这阵仗,她也不好留下来。这盛启倒是不在意,但是丰元帝可就不见得了。

“王爷,那臣妾也先行告退。”云菱先给盛启说明。

不过盛启还没说话,丰元帝便笑道:“厉王妃与程皇后情意好极,自去陪她说说话。厉王这儿,朕帮你盯着。”

“陛下见笑。”云菱倒也不在乎丰元帝言语里,那把她戏称为悍妇的话意。

盛启听言伸手握住云菱的小手,却是看向程皇后:“既然陛下盯了本王,那便有劳皇后娘娘帮本王盯着本王爱妻。她毛病不少,尤其性子毛躁。就适合在军营里操劳,精细的活儿别让她干。有什么冲撞之处,还得多包涵。”

他这番话说出口,自把夫妻两的情意表达。殿内的宫人即刻便知,这厉王夫妻那是伉俪情深得紧。

若是寻常时候,云菱必然要回口反击。但是此时她却没回话,一来是丰元帝在此,场合不合适;二来是她要留心看一看,这众人的反应。

而原本云菱的眼神专注在华玉身上,但在错过程皇后的那一刻,她似乎也看到后者眼中的一抹暗沉?待她回眼神来看,却又没什么。

只见程皇后含笑:“厉王放心,本宫自然会照顾好厉王妃。”她说话间已踱步过来将云菱拉住,亲昵的打趣:“都说厉王爱妻如命,今儿本宫算是见识到了,你这厉王妃过得喜悦吧。”

“呵呵——”云菱干笑两声,有些不好意思的抽出被盛启握着的手,给丰元帝拜礼道:“臣妇告退。”

“去吧。”丰元帝的目光在云菱身上停顿了一阵,这才回眸与盛启说话。

那时程皇后拉着云菱出殿,华玉也跟随而出。

“贵妃妹妹一路劳累,先且回殿梳洗歇着,待陛下议事妥当,再行家宴。”程皇后并未给华玉说话的机会,已经给她安排好行程。

“是,皇后姐姐。”华玉这回却没有发难,只阴阳怪气而十分不恭敬的回话,自带着云姑扬长而去。

云菱明显感觉到程皇后拉着她的手力道紧了紧,显然是被气到了。这也才说得过去,就华玉这等态度,若是云菱必然要给她穿小鞋了。

“走吧。”程皇后拉着云菱往自己的殿内去,一路沉默不语。

待入了殿,素青识相的带着宫人退下。

程皇后拉手抱住云菱,声音有些委屈:“你都看到了。”

“看到了。”云菱伸手轻拍着程皇后的背,这就是身为皇后的悲哀。明明气得要死,还要保持仪态。

“你一定觉得我很软弱,为什么不回击。”程皇后的声音显得很疲倦。

云菱沉默未开口,因为她确实是这样认为的。

“我试过去告状,可是我的演戏功夫不如她。陛下斥责我,说我身为皇宫,应当肚量宽厚。他说希望后宫和谐,而我作为皇后,当处理好这些事。”程皇后说话间襟然泪下。

“你这么聪明,该知道怎么做才对。”云菱并没有直接跟程皇后说处理的办法。

程皇后身体微僵,云菱则缓缓开口:“你自进了宫,你的母亲必然跟你说了很多的话。她是过来人,你听着不会有错。怀有一颗赤诚的心没有错,但要看对待什么样的人。若是对待凶猛野兽,你也用赤诚之心试图去感化,那么最终鲜血横流,甚至没命的只有你自己。”

程皇后松开云菱,她缓缓的坐下身来,她伸手以帕子试了泪。

云菱给程皇后到了杯水,递上去轻声道:“喝水吧,只要你想,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办到的。不过你要知道值得与否,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没有人能帮你取舍,你最终智能依靠自己。无论是我还是谁的安慰,最终能为你自己疗伤的,只有你自己。”

程皇后接水喝着,听到这里颇为触动。

云菱则缓而重道:“因为我们不是你,再怎么换位体谅,也不会知道你是有多么万箭穿心。”

“菱儿——”程皇后抬眸看着云菱,她那被描画得端庄的眸,此事有着重重雾霾。那雾霾虽在缓缓散去,却不在是从前她还待字闺中时那么清澈。

云菱一直都知道后宫是吃人的地方,看到程皇后变成这般并不意外,只是觉得无限的惋惜。这曾经也是个天真浪漫的姑娘,只因为入了后宫的门,而开始不得不带血的撕裂自己的纯澈,去融入更多的黑暗。

这个过程注定很痛苦,光明难容黑暗。那么黑暗要占领光明,势必要大刀破斧。如此以来,原本承载光明的躯体,必然要被摧残。那种痛必然是撕裂灵魂,毁灭三观的霸道。

程葭仪人不错,云菱一直希望这样的日子晚一点到来。但是现在显然已经到来,云菱不知道怎么去帮她。因为没有人能帮得了她,一切只能靠她自己来抉择。

“谢谢你。”程葭仪确实是聪明的,她明白云菱的意思。她低头喝着水,但却忽然捂住腹部,面色甚至是在瞬间苍白!

“怎么了?”云菱忙扣住程葭仪的手腕给她诊脉。

程葭仪却咬唇吃痛的伏在桌案上,身体都蜷缩而起。

“你怀孕了?!”云菱有些错愕,因为按照她的查看。孩子应该有三个月了,按说程葭仪不可能不知道。

“好痛——”程葭仪脸色苍白至极。

云菱站起身就要叫人,程葭仪却拉住她道:“别叫,你帮我。”

“我并不擅长这个,你这脉象很不对,有滑胎的迹象。”云菱面色严肃,她可没能耐弄妇产科。接生倒是没问题,可是这种小产保胎,她还真不在行。

“不会的,你不是医术很高明么?你帮帮我。”程葭仪去死死的掐住云菱的手臂,满目充满了哀求。

“葭仪,我如果可以不用你说,现在已经出手。如果我贸然出手,反而会害了你和孩子。听我一句,让御医来安排。你若不想让人知道,可以让御医先别说。”云菱劝道。

“那你让素青去请,就说我舟车劳顿,身体不适。”程葭仪显然不想孩子出事。

云菱点头出门去吩咐素青,后者是程葭仪的心腹,自然是知道此事。听言连忙去安排,倒是不需要云菱躲叮嘱。

待刘御医前来,诊脉之后所幸是没有大碍。

“多谢刘御医,但此时本宫想给陛下一个惊喜,请刘御医先别说出去。”程皇后是聪慧的,她找了个合理的借口暂时封住刘御医的嘴。

刘御医听言自然是懂得,宫中妃嫔多数都有这样的心思。只是——

“微臣明白皇后娘娘的用心,但您这胎像不稳。虽说没有大碍,但需要静养和细养。还是早些说与圣上知的好,让圣上多做安排,您也好放心不是。”

“本宫明白,多谢刘御医。”程皇后道了谢,命素青去安排汤药。

刘御医也不便再多言,起身后告退。

“刘御医说的不错,无论你是什么目的。但是他作为孩子的父亲,有资格跟你分享这份喜悦。”云菱在刘御医走后也劝道。

“他,会喜悦么?”程皇后却有些迷茫。

“肯定会,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无论将来是男是女,都将会受到他的器重。因为无论以后他有多少孩子,这第一个绝对会是他最用心对待的。初为人父的感觉,不会那么容易遗忘。”云菱给程皇后分析道。

“好,我会尽快说。”程皇后受到鼓舞,面色倒是好了不少。

云菱点点头:“那你好好歇着,等喝完药也不要随便动。其余什么事情就让下面的人去做,或者需要我帮忙就开口。现在安胎最重要,其余的都不要想太多。孩子,是你怀胎十月生下的,只要你用心,他必然会亲近你。”

“嗯。”程皇后点头,云菱扶着她去榻上。安顿好了程皇后,她也帮着打理了一下随行的物事儿。听墨夜来禀报盛启要回去了,她叮嘱了素青一番才回去。

……

大齐的驿馆建筑规模不小,如今住着丰元帝、盛启和秋清风,并非混杂而居,他们各自有**的殿落群。

云菱穿过丰元帝所在的后殿,出来就看到盛启在门处等着。他那背影修长挺直,一袭的黑勾勒出属于他的冷傲性感。

而云菱才看了一眼,盛启就察觉的转过身。那略显冷厉的面容,因为看到他的小人儿而漾开温柔的光晕。他自迈步上前握住她的手,换以十指紧扣的拉着道:“走吧。”

“嗯。”云菱唇角轻扬,两人如散步一般走回去。

那时细心的影卫都看得出,盛启为了就着云菱的步调,自己走得很缓慢。但这种慢在他身上体现出来,并不觉得不和谐。

云菱的身段在盛启跟前显得无比娇小,但两人之间的亲密,让人一看就能知道这是对情深的大夫小妻。

两人时而低语,能听到细碎的浅笑声。晕开了傍晚曼妙的昏光,让人看着心都跟着甜蜜起来。

“累么?”因两院相隔有些距离,走了一段后盛启担心云菱累了。

“下回过来,还是弄个架撵的好。不然这么走回来,一会又可以走出去吃饭了。”云菱倒也不算累,不过有盛启在一旁。这一路走到这儿也没什么人,她就不由往他身上靠。

不想盛启跨前两步,却是蹲下身来:“上来。”

“不好,这里过去一会好多人。”云菱心里不好意思啊。

盛启却挥手:“上来。”

云菱颇有些扭捏道:“那一会到了咱们殿落,你就先放我下来。”

“嗯。”盛启倒是好说话。

云菱听言这才趴上去,盛启的手臂抱住她的腿站起身来。

若不是亲眼所见,影卫们绝对不会相信盛启这种人,居然会蹲下身来背自己的妻子。不过想到昔日盛启为云菱做出的许多震惊人心之事,他们也就见怪不怪了。

云菱一双藕臂搭在盛启的肩膀上,在他的颈前松松的握着。她知道他从未背过其他人,更知道他作为大盛的厉王,作为不近人情的冷王爷,他一直以来即便是对长风、墨夜这些人也不算太亲近。

“盛启。”云菱稍稍跃了身,将头枕靠在盛启的肩膀上。

“嗯?”云菱这点重量,对于盛启来说十分轻盈。他背着根本不带任何负担,不过为了让她舒服一下,他自来挺直的背稍稍向前弓着。

云菱的手掌轻轻魔者盛启的下颚,他的胡子剃得很干净,不仔细摸根本摸不出细微的胡须根。只有在他晨起还未梳洗的时候,伸手摸着能感觉到那种扎手的感觉。

“调戏本王?”盛启侧了头看向云菱,那双黑眸幽亮深远。

云菱咯咯笑道:“我当初就是被你这背勾搭的,现在它终于是我的了。”

盛启看云菱笑得一脸得意,唇角也勾起道:“那你凑过来。”

“干嘛?”云菱并未提防,问话间就凑过去。

盛启张嘴咬住她的小脸,咬得她一疼的嗷嗷叫:“哎呀!你属狗的!”

“本王看上的就是这脸蛋,想怎么咬就怎么咬。”盛启轻笑道。

云菱捂着脸缩回身去,不多时又趴起来:“你说我还不能长高?”

“不能。”盛启回答得干脆利落。

云菱顿时恼了:“你怎么这么独断,我才十五岁!我肯定还能长,我要长到你肩膀!”

“你光吃不长个,所以还是别想太多,如此才不会失望。”盛启毫不留情的打击道。

云菱听着发毛上前咬他的颈:“你才不长个!”

“本王挺高的了,不需要再长个。”盛启完全就没考虑过身高的问题。

“我要是真不长了,别人都以为你牵着女儿出去了。”云菱哼哼唧唧道。

盛启听言,这口气略显低沉道:“谁牵着女儿出去了。”

“就你!”云菱接话接得可快了。

盛启的手探后孽她的小臀:“很好,看来本王今晚要想陛下告假,回去收拾你这上房揭瓦的。”

“啊——这是事实。”云菱伸手挡着抗议。

盛启的手可快,将她拦腰抱在身前,人也不好好走了,直接施了轻功回房收拾人去……

**

紧接着丰元帝的步伐,蜀南王和西域王亦先后到了凤城。凤城的驿馆,第一次云集天下其余四国之帝王。

而为了确保驿馆的安全,高盛太后钦点了丞相莫罗负责驿馆的防护。后者是大齐的老臣,办事稳重而思虑周密,在大齐朝堂有很高的威望。被委任此等大任,确实是不二人选。

但是莫罗知道这一次高盛太后给他指的,完全是一桩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因为莫罗很清楚,这一次五国议和,绝非是一桩容易的事。现在看似平静,其实暗潮有多汹涌,他并不是不知道。

大盛的皇帝有几斤几两莫罗猜不透,但是大盛的那位厉王,就绝对不会是善茬。就在凤城之中,在高盛太后的眼皮底子下,肯定都已经筹谋了不少事。

眼看九月九在即,莫罗只觉得压力重大。一旦期间驿馆发生什么大事,无异于破坏议和。而这一次议和,对于大齐来说,绝对是空前盛大之事。

先不说议和的结果如何,但是大齐能够将其与四国帝王聚集,本身就是一桩可载入史册的空前壮举!

“还有四日,此番只求无过,不求功德。”这是莫罗此时的想法。

也在这最后的四日里,盛启让云菱不要出他们所在的殿落。

“怎么了?”云菱盯着盛启询问。

盛启摇摇头:“这几日是议和前最关键的时间,都在争取着对各自有利的形势。如今我们手上握有大齐老将成洛,以及齐军四十万俘兵。但大齐占领我颍州城,一旦进军,我大盛南方一带将会很难守。”

“四十万俘兵,是此番我朝谈判的重点。但我们身在凤城,很难保证出现什么岔子。所以还是小心为上,尤其是你更不能出事。”盛启的分析很切中事情的关键。

“不过在驿馆之中走动应该没事,若是出事那也是大齐的责任不是么?”云菱也没想着出去晃荡,不过程皇后的情况比较特殊,她总该过去走走。

“我就怕你去程皇后哪儿。”盛启也不怕明说。

云菱微微拧眉,盛启开口说道:“她怀有身孕,至今还未跟陛下提及。可你想过没有,你那日在她屋里很危险。如果她流产了,说是你推的,你说得清楚么?”

“她——不会。”云菱也知道事关紧要,可是程皇后一路对于她还是真心的,她能感受得到。

“菱儿,人心难测。何况还有那个不省心的华贵妃,毕竟是贵妃身份,手上也有可用的人。所以听我一句,留在屋里弄弄你的草药,或者勤练一下魔剑心法。有墨夜看着,我才好放心。”盛启搂抱着云菱,这几日都觉得不安生。

“好,我不出去就是了。”云菱也不想盛启在办事之余还要操心她,再说她也不是特别喜欢四处逛。

“快了,很快都会过去。”盛启抱紧云菱,下颚抵着她光洁的额头。

云菱伸手抱住盛启的颈,她对于他在做的事情都比较清楚。明白这些日子他要破开重重阻扰收到外面的消息,并且分析做出决断比较困难。

“放心吧,我们能过去。”云菱安抚道。

“那我先出去了,一定要小心。”盛启伸手捏着云菱的小脸叮嘱,后者非常打理的点头:“放心啦,别再啰嗦了。”

盛启攫住那嫌弃他啰嗦的小嘴,不轻不重的咬着,几度缠绵之后才松开小人儿,自离驿馆出门办事。

云菱则在盛启出去后,开始每日必行的练功。说起来,她练这魔剑心法的日子也不短了。但是一直都还没有练出内力,这让她有些懊恼。

不过盛启倒是劝她别着急,大约是她的身体在十二岁那次大病里上了根。虽然她后来自己药补了不少,但毕竟不如完全无损时。就像她这葵水来的,也要比一般京都闺秀来得晚一个理。

“墨夜。”云菱打了座之后,喊着墨夜出来陪她练练手。

墨夜知道轻重,也教习过影卫军,所以对于训练还是比较在行。而云菱肯吃苦,尤其在盛启不在的时候,她都要求墨夜加大训练。

所以盛启大部分时候回来,都会看见洗完澡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云菱。那绝对是太累了,而不是嗜睡。

“属下在。”墨夜现了身之后,也知道云菱要他做什么。

云菱学的只是一般的刀法,用墨夜的话来说。刀这种武器,比较不挑剔人。不像剑这样,如果控制不好可能会伤了自己。刀毕竟对着自己的一面是钝的,只有对着别人那一面才是利的。

不过这一套刀法,能够协助云菱防身。在毒药用尽的情况下,只要不是武功高手,想要拿下她还是有点儿棘手。

“还是练之前的刀法?”云菱在练功的时候,对于墨夜的指导听得都非常认真。有时候也会提出一些合理性的建议,毕竟墨夜没教过这么弱的学生。有时候难免方法有误……

“嗯,再练一次后,我教你新的刀法。”墨夜回答。

“新的?”云菱水眸亮了亮,说实话这套一点不好看的刀法,她已经练了两三月了。有墨夜的教习,有盛启的指导。她觉得睡着觉,她都能打出来了。

“不错。”墨夜也是习武过来之人,自然知道云菱早盼望着学新的了。不过他跟盛启都很清楚,习武最重要是的根基。花哨的堆砌招式,到头来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

“好!”云菱听言再耍起这平常的砍、劈等最简单的刀式时,力道都明显大了一些。

随后新的招式开始,云菱看得出比之前的有技巧,也轻灵很多。显然这才是比较上档次的刀法,不过她也知道之前的根基不可费。自然不会问为什么不显教这一套,只管跟着联系就是。

一番下来已是午膳时分,云菱正如常歇下来运一遍功法。原本她只是按照正常在做,不想这一次她却明显感觉到有一股细微的热流,自她的丹田被她运起的魔剑心法勾动出来!

“内力?!”云菱心中一惊一跳,差点就稳不住了。不过她很快稳住心神,连忙将那一缕微弱的热流引导出来。按着魔剑心法的规律,在身上游走一圈!

墨夜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他那拳头也握了握:练出内里了!

他本以为运来了会忍不住喜悦而起,不想却看到云菱非常镇静的将这一缕内力运了一周天。这可不是一般练武者能有的泰然之心,因为身体出现内力,对于武者来说是一桩非常不寻常之事!

这就意味着习武之人,在此后更多的重心是内修。而且在练习新招式等方便,有内里之后练起来会事半功倍!

所以有没有内力,是一名粗俗拳脚人和一名会武功者的区别。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压抑住的兴奋!

但也因此很多人失去了第一次就能凝聚完整内力的机会,以至于有的人在欢喜之后反而凝不出内力了,甚至因此终身都摸不到内力的边际者也有!

云菱能这样稳住心神,对于她来说难能可贵。墨夜也因此认定她有成为强者的潜质,就凭借这份能抓住时机,不骄不躁的利用之心。

待云菱张开眼时,墨夜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她身上本有的灵韵,又浓郁了一分。

“墨夜!我成功凝内力了哦,你这个做师父的,有没有什么奖励?”云菱笑眯眯盯着墨夜道。

墨夜因此看向别处:“嗯,那是王爷的事。”

“喂,你也太小气了!”云菱跳起身,提了刀劈过去,用的是今日墨夜新教的刀法!而有了内里用刀,那感觉绝对不一样!连带感觉刀都轻盈了不少。

墨夜侧了身直接躲开,云菱于是提到追着打!但墨夜从不需要拔剑,就能轻而易举的化解云菱的凶煞攻击!

“看我再来砍你的脸!”云菱嘴上这么说,到了临了直阴暗的取向墨夜的胯下!

墨夜眸光一闪,仍旧是轻松躲开!

“不对,你怎么知道我要偷袭你!”云菱此刻也气喘吁吁,当即甩手不干了。

“王妃虽知道用声东击西,但你的刀气是向着哪里,我还是能察觉。”墨夜点拨道、

云菱皱眉:“那平时你们声东击西怎么能成?”

“那是因为等您练到一定程度时,就会发现武器可以凝聚两种刀意。那时候你就可以忽悠人,真正达到声东击西的目的。”墨夜打击了云菱。

“不过王妃能在凝聚内力之后,这么快就稳住并使用,想必距离这一步也不会太远。”当然打击完了,还是要给糖吃的。

“算你会说话,肚子饿死了,回去吃饭。”云菱伸手擦了汗,转身自先往殿内去,吩咐准备热水以及膳食。

而她的尾戒,在她开始凝聚内力开始,就开始缓慢的变色。只不过这种速度慢得她自己没注意,墨夜不知那就是圣物自也没留意她身上的配饰。

可在她才准备吃饭的档口,程皇后的贴身侍婢素青却来了。

“厉王妃,求您快去劝劝皇后娘娘。”素青在云菱屏退了其余人后,当即跪地磕头求道。

云菱伸手扶起素青:“你先说说怎么回事?”

素青眼眶红红,这才一五一十道来:“娘娘这两日一直有落红,可却一定不请御医来看。今儿更是不用膳,只一人在床上默默垂泪。奴婢看着,娘娘这是起了寻死的心思。”

“怎么会这样?”云菱挑眉问道,记得前两天还是蛮好的不是么?

素青这泪水这会忍不住了,她伸手拭着道:“自然是被那华贵妃气的,您也是知道华贵妃那些伎俩。这两天娘娘身体不好,自然是不能侍寝。陛下常去了华贵妃处,这也就罢了。前日难得陛下过来,却不知为何陛下黑着脸拂袖而去。奴婢随后进殿,就看见娘娘坐在地上哭得伤心。”

“王八蛋!”云菱听着这话,心里就暗骂一声。人家给你怀孩子,居然还给她使脸色,真特么不是男人!

“你去请御医,我再写封信给你带过去。”云菱起身去写信,她原本也想过去看看。但是盛启千叮咛万嘱咐,她还是别去的好。

“您不过去看看娘娘么?”素青有些惊讶。

云菱点头道:“是的,王爷不让我出门。说是最近局势紧张,让我在屋里好好呆着,不然他要操心。我别的不会,只能呆屋里让他别担心。”

“你放心吧,你们家娘娘看了我的信函,自然就会知道该怎么做。”云菱一面说一面写下。

葭仪:气坏了身子,亏本的始终是你自己。在没有人爱惜你时,你若不爱惜自己,就等于自寻死路。想想你程家,想想你年迈的父亲和母亲,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不便出门,但我相信你会活得更精彩。只为了,你是大盛第一才女!曾经独领京都风骚,万千才子心中的美人!

云菱写完也没装信封,只吹干了折起来交给素青。后者将信将疑,倒是带着信去寻刘御医。

这事本该这么过去,但到了晚膳时分。丰元帝身边的全德公公却来传话,说是让云菱过去一趟。

“且问公公,不知这是因何事,陛下让本妃过去?”云菱狐疑询问。

“老奴也不清楚,那会殿内就陛下和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在。”全德却回答道。

云菱听了这话,只觉得情况有些不妙。

“好,我换身衣服过去,劳烦公公稍等一会。”云菱知道这既然是丰元帝的意思,那她还真不会不出门了。

不过她折了身往内屋,就令墨夜去通知盛启回来。她觉得此番可能不会有什么好事,还是让他回来比较安心。

“王妃放心,属下会安排好。若是您真有什么事,叫上一声,属下等人也能即刻进去。”墨夜也知云菱既然要通知盛启,必然是察觉事情有不对。

“不能轻举妄动,如今咱们在外,不要做亲者痛仇者快之事。我能应付得了,一切见机行事,不要冲动知道么?”云菱担心墨夜义气行事。

“属下明白。”墨夜也不是莽夫,自然清楚云菱的意思。

“嗯。”云菱颔首,这才去更衣,随后与全德去丰元帝处。

在云菱去到时,推门进殿就察觉气氛十分不对。她看见程皇后坐在丰元帝嘴边的坐上,面色苍白得十分可怕。而丰元帝的右手边,则坐着姿态风骚的华玉。后者那嘴角勾起一抹笑,显得心情不错。

而坐中的丰元帝,因为光线的缘故。云菱并未看清他的脸色,而且她也不能明目张胆的看。

“臣妇拜见陛下、皇后娘娘、贵妃娘娘。”云菱福身行了大礼。

但丰元帝却口气森冷:“跪下!”

云菱青黛微动了一下,却没有忤逆的跪下身。而这一次,是她有史以来真正的跪地。因为她感觉得道丰元帝口气中的戾气,如果不小心应对,她可能会有很大的麻烦。

“厉王妃,你可知罪!”丰元帝的口气并未因为云菱的态度而和缓。

程皇后却应声跪地:“陛下何必责难厉王妃,孩子本也就保不住。她这么做,不过是为臣妾着想。就算勉强留着,也会是死胎而已。”

“你滚!”丰元帝挥手间差点给程皇后一巴掌,但他忍住了。因为后者那摇摇欲坠的身体,根本不需要他再打,本身已痛苦不堪。

“一切是臣妾的不对,臣妾没能保住孩子,请陛下责罚。”程皇后磕头下去,那磕头的声音清脆。像是要撞死在地上,听得云菱胆战心惊。

“厉王妃!你还不知罪!”丰元帝不堪程皇后,怒气冲向云菱。

云菱低下头,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这某些人,自然是希望陛下没有后嗣。那么将来,还不是他厉王一脉继承大统。如此呢,还赢得了天下美名。”华玉不忘落井下石道。

云菱听言眉头跳了跳,她的眸光看向程皇后身边的素青。却看见后者的眼神里,明显有躲闪之意!

“陛下,臣妇尚不明事情经过。也许事情本来并非如此,只是出了某些差错,弄出了这种结果。请陛下明察,臣妇谨听。”云菱是聪明的,她没说自己没罪,也没说自己有罪。她想知道事情的前后,这样才能去应对。

“好!念在厉王劳苦功高的份上,朕就让你好好的清楚!你自己看看这是不是你写的!”丰元帝甩手而出,一张纸顺着风落在云菱的跟前!

云菱捡起来看:那是一封信函,而且是她的笔迹。和她午膳时分交给素青的那封信称谓一致,口气也相仿。但是这上面的内容,与她写的却完全相反!其上分明是劝程皇后堕胎!

“堕了?”云菱的目光看向程皇后,后者的面色已经是最好的回答。云菱问这一句,不过是心存一丝侥幸而已。

“你还有何话说?!”丰元帝语气藏怒,显然是认定了云菱的作为。

云菱心思回转了一番,低着头道:“陛下既已认定事实,臣妇无话可说。”

“好——好极!”丰元帝怒起一拍桌子,其上的茶盏砰起落地,溅开的水花和碎片,伤到了一旁跪着的程皇后。

惊得程皇后往一旁素青的身上靠,而云菱更是嗅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她循着气息看去,发现程皇后跪着的地方下,有一滩明显的血迹!

“陛下,此事既然您认定是臣妇之错,那么便与皇后娘娘无关。如今她小产,身体虚弱。这样下去随时会没命,而今是在凤城。”云菱指明道。

程皇后听言,不由回首看向云菱。她那时的眼眸含着泪水,看着云菱有些专注。但是因为瞳孔里的泪,所以不能看清楚她的眼神。

“皇后娘娘若不想往日不能再孕,还是好好保重身体,否则将来容易出现习惯性流产。”云菱还对程皇后提醒道。

“啧啧——这回倒是猫哭耗子起来,你这狠毒的性子天下皆知。难为你还能劝皇后娘娘堕胎,那可是活生生的小胎儿。那可是龙胎,你这恶毒的女人,简直就该不得好死!”华玉在一旁煽风点火。

云菱冷笑一声道:“华贵妃不是应该高兴么?皇后娘娘的孩儿没了,菱儿能得到的利益实在牵强得很。但是对于您来说,倒是很好的机会。若是接着此时怀上龙胎,不仅可以平息圣上的怒火,还能母凭子贵。您这是不是该谢谢菱儿,送了这么大好的机会给您呢?”

“你——”华玉听言心头大怒,正待要斥责之间,却接到丰元帝一记眼神。她连忙跪地泫然欲泣道:“陛下,臣妾绝不是这样的人,您可莫要中了贱人的挑拨离间之计!”

云菱听了这话拜地脆生道:“陛下,华贵妃所言甚是。陛下明察秋毫,可莫要中了挑拨离间之计。臣妇为厉王爱妻,随其征战半载,怎能做出这等糊涂事。这不是让陛下您与王爷离心离德么?用心何等险恶,可对于臣妇来说,又有何种意义?”

丰元帝听完云菱这一番言论,目光落在那身着粉色宫装,恭敬伏地的少女身上。她从进门以来,一直都不骄不躁。在面对他的怒意时,也能保持住冷静。尚且能够在绝境之下,利用她原本的敌人——华贵妃,来给她自己解围!

好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子,难怪厉王深爱之,顺帝难舍而赫连繁烬念念不忘……

那时云菱不等丰元帝发话,已磕头再道:“然现在一切都不要紧,皇后娘娘的身体为上。臣妇这人也跑不了,陛下什么时候查清楚事情真相,再来判罪也不迟。”

“来人,送皇后回店,请刘御医!”丰元帝也看到了地上的血,在看程皇后那死人灰一样的颜色,他毕竟于心不忍。

“正如你所愿,朕便彻查此事。此事为查清楚之前,朕希望你留在此殿内。”丰元帝的口气算是平稳了下来,但是仍旧不善。

“臣妇遵旨。”云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这只是她争取时间的手段。真正要脱困,就必须查明事实的真相。

“走。”丰元帝明显不愿意再跟云菱多说,只跨步走出殿外。那华玉也忙起身跟上,路过云菱身边时,她还不忘啐了一口。

待到所有人走尽,大殿的门被关上。云菱才从地上站起身来。她伸手揉了揉膝盖:“mmd,跪得还真疼。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锻炼的,居然能跪几天的。”

云菱揉了揉膝盖,找了椅子坐下来靠着。她大致的把事情想了一遍,最右问题的自然是素青。不过后者是程皇后带进宫的,照理说不会背叛程皇后。

那么假设素青不会背叛程皇后,这一切的作为就是受程皇后授意。可是这一切明显最亏的就是程皇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且程皇后因为华玉的出现,在宫中可谓是艰难。而她云菱做为厉王妃,无论如何还是能帮到她有些。那么她为何要自毁长城?

除非……

丰元帝此时正听着来报——

“厉王妃自人都散尽之后,自个儿站起身找了位置坐下,此刻似乎睡过去了。一直都没发现任何动静,也不见影卫有行动。”

丰元帝听言眉微提,再是问道:“她就没有一点儿焦虑的模样?这都时隔一个时辰,她就没着急为何厉王还未来?”

“回圣上,以目前的情况是不曾有,兴许是因为睡着忘记了的缘故。”

丰元帝挥挥手:“好,下去吧,继续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是,圣上。”

来报者退去,丰元帝则靠着椅背寻思。不得不说云菱的淡定,让他真正刮目相看。这算是他和云菱第一次正面接触,并且产生交集。

“说你是凤命,倒是真有为一国之母的睿智。”丰元帝轻敲着茶盏的边缘,微微的响声让他的思虑宁远。

入夜的黑暗,缓缓将丰元帝的身影沉没。他没让命人点灯,也无人敢进去打扰。众人都知道,他现在心情极度不好。

云菱在睡了好长一阵后,大殿的窗户被悄悄支开:“厉王妃——厉王妃——”

细细碎碎的声音传进来,可惜睡觉中的云菱并没有察觉。

而窗户外的人有些急了,很快的将一个食盒放进窗户里。那一阵的风卷了饭菜香,袭击了云菱的嗅觉、

“好香!”云菱从睡梦中惊醒,小肚皮配合的苦叫了一声。

“坑爹了,晚饭都还没吃就被拉来当替罪羔羊,现在饿了怎么办?谁这么缺德,在我房外吃饭还让香味飘进来,这简直该遭雷劈!”云菱嘀嘀咕咕的抱怨,却听到窗台传来细微的声响。

不过那饭菜的香味,她起了身去摸黑去点灯。看见了地上的食盒,再看看那明显被开动过的窗台。

“有人给我送饭?这么好心?”云菱走过去打开食盒,从怀里取了银针试试看是否有毒。

“嗯,没毒。”云菱坐下身,席地铺开食盒开吃。吃完之后,她还非常贴心的,将骨头和残渣放回去。然后推开窗户,正要将食盒放出去。却看到了一名侍卫?!

“嘿嘿——那什么,晚上好。”云菱说完放下窗户,将食盒藏起来之后开始踱步消化。因为太饿而一时间没控制住,吃得太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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