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西凉军中一片更加密集的箭雨掠空而起,向破军营攒射过来。
“交错阵,挡箭。”
周胜早有准备,几乎在西凉军弓箭手刚刚挽弓时,就下达了军令。
重装步兵身后,早就穿插在纵列和横列中的刀盾兵立刻将盾牌举过头顶,比普通盾牌还要大上一号的盾牌连接在一起,就好像一个巨大的乌龟壳似的,将除了重装步兵之外的所有兵卒护在下面,羽箭射在下面发出一声声‘啄啄’的轻响。
周胜则早在军令下达后,就身形一闪,几步退到了重装步兵中间。
“破军阵!”
西凉军的齐射刚刚过去,周胜立刻越阵而出,再次举刀大吼。
两千悍卒一刻不停,甚至是在西凉军的长弓手齐箭都没有停下,依旧保持着惊人的速度迅速向前推进,不等西凉军射出第二轮箭雨,就往前突击了三十步余。
西凉军后阵。
“这支南阳军是怎么训练的?”
段煨倒吸了一口气凉,失声道:“遮挡长弓手齐射时,还能快速向前疾行,不但没有伤到一人,而且阵形居然丝毫不乱,谁能告诉我,这支南阳军究竟是怎么训练的?”
无人回答。
数名部将都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这支南阳军简直是大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西凉军的骁勇善战,早已经烙印到了他们的骨子里,他们也以此为豪。
但是,直到此刻,他们才发现,悍不畏死,并不是一支精锐军队的最大的倚仗,兵种之间的配合,兵卒之间的配合,对于一支真正的精兵来说,也十分重要。
在此之前,西凉军虽然骁勇善战,但那只是关凉兵卒骨子里的血性而已,一直以来西凉军的统兵将领们在一定程度上都忽略了军队的训练。
事实上,西凉军虽然善战,但却疏于训练,真正训练有素的队军并不多。
直到此刻,段煨等人才知道,原来兵种和兵种之间,兵卒和兵卒之间的配合竟然能达到这种不可思议的程度,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支南阳军究竟是怎么训练的。
西凉军阵前。
领军的西凉军校尉也有些傻眼了,一轮箭雨过去,别说造成伤亡了,竟然连一名南阳兵都没有射伤,这样的结果委实让他有些发疯。
最前排的西凉军兵卒也有些愣住了,这个结果让他们无法接受。
再看看数十步外几乎武装到了牙齿的南阳兵,斗志更是消散了大半。
数十息时间悄然而过。
就在这时,两军终于接近到了二十步之内。
“破军之志!”
“有胜无败!”
“斩将夺旗!”
“誓破敌锋!”
山呼海啸般的号子声中,周胜引刀长嚎,两千将士三呼响应。
“破军阵,杀!”
周胜再次大喝一声,随怒身形一闪,退到了重甲步兵之间,化成了一名小兵。
“杀杀杀!”
最前排的重装步兵扛着橹盾箭步如飞,迅速向前突进。
紧跟其后的长枪兵尾随向前,和滚滚而来的西凉军刹时撞在了一起。
当!
当!
当!
西凉军的马刀砍在厚达寸许的橡盾上面,发出一声声闷响,却无法一刀破开橹盾。
论起坚硬程度,这些橹盾或许不及鱼鳞铁甲,但论起抗穿透能力,这些厚达寸许的橹盾却尤胜鱼鳞铁甲,毕竟这些橹盾的厚度实在太惊人了。
力气大的兵卒,或许能一刀斩破鱼鳞铁甲,但绝对劈不开这么厚的橹盾。
西凉军的刀盾兵没有破开橹盾,噩运却很快降临在了他们的头上。
噗噗噗……
接二连三的闷响声中,一杆杆从橹盾旁边刺过来的长枪无情的捅穿了缺少衣甲防护的西凉军兵卒,激溅的热血中,足足有上百兵西凉兵惨叫着倒在了血泊中。
重装步兵扛着一人高的橹盾,还在迅速的向前碾压。
尾随其后的长枪兵神情肃杀,不停的出枪再出枪,一杆杆锋利的长枪就好像躲在大树后面择人而噬的毒蛇,无情的将挡在前面的一名名西凉兵身体刺穿。
只是一个碰撞,西凉军就阵型大乱,惨嚎声此起彼伏,密集的阵形彻底混乱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