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地百姓立刻纷纷议论起来,显然这刘二麻子很不得人心。
周胜大步回到县衙,将刘二麻子拖死狗般地拖了进去,交给差役带上堂。
习开见到刘二麻子被抓住,脸色更白。
刘二麻子被带上堂,总算缓过一口气来,主位上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心里嘀咕了一声,这家伙就是府君大人?也太年轻了吧?
不过眼看县令大人也坐在下面,心里就又是一咯噔,连忙下拜,“小人参见大人。”
李氏则指着刘二麻子尖叫起来,“大人,这刘二麻子就是凶手。”
周坚挥挥手,示意李氏稍安勿躁,问刘二麻子,“可是你打伤的王二?”
“这……”
刘二麻子心头就是一跳,想要抵死不认,但打伤王二时有很多人都看到了,其中就有不少是小王庄的人,赖也赖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道:“是王二先动手的。”
周坚又问,“是谁指使你的?”
刘二麻子答道:“没人指使,小人跟王二喝酒,是王二喝醉了先动手的。”
“你胡说,我跟你拼了。”
李氏尖叫一声,扑了上去就抓刘二麻子的脸,一边抓一边尖叫怒骂,“明明是杨富指使的,你就是杨富的一条狗,那天还有杨富的两个家丁,还想抵赖。”
习开脸色煞白,其余众县府官吏则垂着脑袋,一声不吭。
周坚挥挥手,两名随从立刻上前将李氏拉开。
李氏神情疯狂,面容凄厉,那眼神,恨不得要和刘二麻子同归于尽。
刘二麻子脸上被抓开了几道血槽,也显的有些狰狞可怖。
周坚道:“本官再问你一句,打伤王二可有人指使?”
刘二麻子抹了把脸,咬牙道:“没人指使。”
周坚点点头,面无表情地道:“那好,依我朝律法,杀人须当尝命。来人,将刘二麻子押回郡府,再传令贼曹揖捕从犯,秋后处斩。”
“啊……”
刘二麻子一听要杀头,立刻吓坏了,连忙大叫,“大人饶命,小人全说了。”
周坚挥挥手,令随从退下,沉声道:“说,再有虚言,本官定斩不饶。”
刘二麻子偷偷看了眼脸色发白地习开,抖抖索索地道:“回大人,是杨富让小人打伤王二的,请大人饶命哇!”
周坚问道:“可有从犯?”
刘二麻子答道:“还有两人。”
周坚问道:“人在何处?”
“这……”
刘二麻子又看了眼习开,咬牙道:“在杨富坞堡。”
周坚当即吩咐随从,“速将从犯拿来。”
随从应命而去。
周坚这才喟堂下道:“本官初到南阳,便晓谕各县,严惩不法之徒,更不得以各种理由侵占百姓田产,这杨富如此胆大包天,官府却纵容不管,究竟是何原因?”
堂下诸县府官衙脑袋垂的更低了,无人敢答。
习开也垂下头去,不敢吭声。
周坚又看向习开,沉声道:“习县令,这刘二麻子打伤致死人命,还在县府前公然招摇过市,官府为何不将凶徒揖拿归案?”
习开硬着头皮答道:“回府君大人,下官已经命贼曹捉拿凶手,只是尚未归案。”
周坚微笑道:“新野贼曹有多少差役,这刘二麻子就在县府门前,贼曹却未能将其揖捕归案,难道贼曹无人可用乎?”
习开将头深深地垂了下去,不敢答话。
周坚又问刘二麻子,“这杨富何许人也,竟然如此欺压良善?”
刘二麻子瞥了眼习开,咬牙道:“回大人,杨富是县令大人的小舅子。”
“哦,竟有此事?”
周坚饶有兴趣地看向习开,问道:“习县令,刘二麻子所言是否属实?”
习开冷汗直冒,涩声道:“回府君大人,那杨富虽是下官妾弟,但平素与下官并无多少来往,下官也实不知那杨富所为,请大人明鉴。”
周坚‘嗯’了声,当即喝道:“新野县尉何在?”
堂下官吏中一人连忙起身上前,“下官在此。”
周坚挥手道:“杨富为富不仁,纵仆行凶致人死性,罪不容恕,本官命你即刻将杨富揖捕归案,并归还王二田产,若有差错,本官唯你是问。”
县尉心头一跳,连忙道:“下官遵命。”
周坚又看向李氏,“本官如此处置,你可心服?”
李氏下拜叩头泣道:“民妇心服,谢谢府君大人,谢谢府君大人。”
周坚叹道:“国以民为根本,奈何吏不善民耶!本官就在宛县,日后百姓再有何不公之事,若县府不依律法处断,你等皆可来郡府申状。”
李氏感激地连声道谢,只是死了丈夫,心中却悲凄不已。
周坚瞥了眼垂头脑袋,面无人色的习开一眼,嘴角边绽起一丝冷笑,习开这个县令是肯定要拿下的,不过县令乃是命卿,要想将其拿下,还得上书朝廷,由朝廷来处断,不能随随便便就这么抓人,而且习氏也是南阳豪族,这事要处置妥当了。
就在这时,一名随从匆匆走了进来,略微扫了一眼,就疾步向周坚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