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你……不难过吗？”霍青问。

“难过？”沉香刚把悠悠哄睡着，看着悠悠笑得很幸福，“不难过啊，我有左左，还有悠悠，两个小宝贝就是我的一切。霍蔓婷有陆晴天又如何？不是依旧没有孩子吗？”

取一次卵要很多天时间，一次自然受精又需要最少一天的时间，这一步就已经不是百分百成功的了，看霍蔓婷最近去医院的频率，少说失败了至少三次吧？

受精卵又要在体外培养两三天的时间，发育成细胞器胚胎之后才能移植，但这里又涉及到是否妊娠成功的几率。

霍蔓婷接受做这个ivf技术，就要做好不能一次成功的准备，凡事都不能抱着这样的侥幸，而沉香也不是太相信这次胚胎移植之后，她之后的路能一次走成功。

所以受罪多次是免不了了，至少她生左左和悠悠都非常顺利，不至于受这么多苦的。

至于难过？

难过分很两种，她在意的，和她不在意的。

现在的沉香已经看淡了很多事，不在意的居上风。

“蔓婷这次说不定能成功了……”霍青眼里是说不出的担忧。

“其实你应该高兴才对，不管我多么不喜欢霍蔓婷，她也是你的女儿之一，她能怀上孩子，也算是了了你的心愿。”

沉香虽然会承认霍青是她父亲，但很多时候她并不会叫他爸爸，这取决于从小养成的习惯，她的生活里，其实并不习惯多出这样一个人来。

只有焦急时，才会没有注意地喊出来。

“我知道……爸爸只是想多空出一些爱分给你，你爷爷不疼你，奶奶也不待见你，衫衫和蔓婷就更不会认你，蔓婷有那么多人的宠爱，不缺少我这一份。”

“我明白。”

所以沉香打小开始也没有多怪他，她不是会怨天尤人的人。

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出个对错来，他们上一辈的事，她从来都不问，也没有兴趣知道，一切的“事实”都是一次次从柳杉的谩骂中堆积起来的，但沉香只是随便听听，并不会全部当真相来看。

霍青曾经想和沉香说他们的事，沉香却拒绝了，之后他就没有再提过。

“其实爸爸多想晴天能喜欢上你，你们同样是霍家的后代，晴天娶了你，又怎么能算是悔婚呢？当初并没有点名道姓啊……沉香，当年你和霍家的约定，不要太放在心上，那时是一码事，现在又是一码事，当时为了救悠悠你才不得不答应，现在悠悠活蹦乱跳的，就算你告诉左左事实，也是没有关系的，如果能赢得晴天的支持，有他给你做后盾，你爷爷他们还真能拿你怎么样不成？本来你有左左和悠悠，只要多多努力，重回陆家并不是不可能的事，可现在……蔓婷若是真的怀上了，沉香，那你就真的没有机会了！”霍青担忧地给她分析其中的利害关系。

“谢谢你那么替我着想，但我不想不自量力。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把悠悠给搭进去了，怎么办？我知道你是想说，以霍蔓婷的条件，找个好人家嫁了是很容易的事，但对我来说却是困难重重，是不是？其实没关系，就算真的找不到，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最艰难的已经过去，现在生活已经渐渐地好了起来，悠悠也慢慢地长大了，我没什么不满足的。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我不认为它需要做出什么改变。”

霍青感叹地说：“悠悠始终需要一个父亲啊……孩子的成长，怎么能缺少父爱——”

霍青这么说着，忽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