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素心正在厨房中烧热水,用厨房里的大锅烧热水很容易,韩冈照样喜欢像着冬春时节那样泡澡,只是少放点热水,多放些冷水而已。不过在泡澡之前,他先用着冷水冲凉。脱了衣服,站在浴室一角,用手拉了拉一根垂下来细绳,几十缕水线就从头上浇了下来。
就在浴室顶上牢牢钉着个水箱,水箱侧面最下方有个出水口,通过一根线连着的开关控制出水口启闭。这个技术难度并不高,放在钟鼓楼上用来测量时间的更漏,还有上元花灯常见的流水灯山,都是用着同样的原理。韩冈只不过在出水口处,结了根铜皮打造的水管,并安上了同样是红铜敲打成的莲蓬头。接缝处都用熔铅堵上了,一点水也不漏。
这是韩冈费心让秦州城里的高手工匠弄出来的淋浴设备,在不可能造出锅炉的情况下,已经是只有一点工学常识的他所能做到的极限。虽然着粗陋,但使用起来效果却不错。蓄水的水箱是半敞着口,通过旁边钉着的一只木滑轮,可以把装满水的水桶拉上去。水箱上,还有一根伸出来的横档,能让提上去的水桶自动倾斜,将桶里的水倒进水箱。一切站在地面上就可以控制,不论是冷水淋浴,还是热水淋浴都很方便。
不过这种淋浴装置不好调节出水量,水箱里的水一次最多供一两人使用,真要算起来,只有富贵人家才用得起。到现在,韩冈想给伤病营用的大型淋浴装置,依然是水中月,雾中花。
韩冈这边冲着身子,严素心已经提了大半桶热水进来。哗啦一声响,大半桶热水被倒进浴桶中,浴室中顿时雾气弥漫。韩冈回来后就要洗澡,早已是习惯,浴桶中的冷水都已经放好,兑进热水就行。
冲掉了汗水的韩冈关了淋浴,直接坐进了浴桶中。温热的水漫了上来,浸泡着全身,舒缓着他一天的劳累。在夏天泡热水澡,真要习惯了,其实比冲凉还要舒服。
韩冈头仰靠着浴桶边缘,闭着眼睛。黑暗中,能听到屏风对面传来的细细碎碎的脱衣声。应该是解开衣带,紧接着木屐声响起,幽幽的兰麝香又传入鼻中。
韩冈睁开眼睛。此时的严素心,已经将外面的褙子和褶裙都脱了去,只留了下面的一件藕色罗衫和薄纱亵裤。罗衫袖口用条丝带束好,罗袜和绣鞋也一并脱了,白生生的小脚套在一对木屐上,夺夺的绕过屏风从外间走了过来。
严素心的高挑身材,有一多半是缘于修长笔直的双腿,穿着褶裙时尚不觉得,但现在只套了一条薄纱亵裤,骄人的身姿便展露无遗,让韩冈得两眼放光。浴室中,只点着一盏油灯,还有从隔壁厨房、尚留着一点火头的炉灶处,投过来微微红光。但这朦朦胧胧的光晕,却给她染上了一层神秘的美。
过去韩冈洗澡,严素心和韩云娘都帮忙擦洗过,这装束也是平常。习惯了后,双方都自然得很。韩冈洗澡时事情想得多,浪费许多良辰美景。不过今天,两人都是有心。在韩冈肆无忌惮的目光下,严素心的动作变得很僵硬,拿着丝瓜囊子的手越来越没了气力。最后嘤咛一声,手脚酸软,再也擦不下去。
怀中少女的应对依然生涩,当韩冈舌头进去的时候,迷离的双眼顿时惊得瞪大,浑身剧震,原本扶着韩冈肩头的双手,也用力推拒起来。可韩冈的双臂如铁铸一般,纹丝不动,让人窒息的长吻让严素心的挣扎越来越弱,手脚软软的,很快就瘫了下去。
盈盈眼波中,尽是祈求,韩冈也不想在这里草率行事,被阻止了,就不再继续。
他一步跨出浴桶,拿着挂在屏风上的手巾擦着身上的水珠。
“官人,不洗了吗?”严素心疑惑的问着。她背靠着墙,湿透的胸口透着底下的桃红色小衣,勉强站直了发软的修长双腿,“已经洗好了!”韩冈几下擦干了水,套上了一件外袍。将自己和严素心的衣服一块儿拿了,返身就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大步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