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又破口大骂起来,“这是种不知名的蛇毒,涂抹在箭簇上,也许是来自于远海的草原地带。”医生忙不迭地解释着,塔克席勒一把把医生像小鸡般的拎起来,吼道:“你快说,大帝还有没有救,我要等他宣布军队的统帅权归谁!”
“走开,庸医们。”人们纷纷扭头,原来是古里古怪的提莫修,举着他的陶瓮,口子是半开的,一条蓝色的小蛇探出脑袋,悠哉悠哉地吐着舌头,众人见状都惊叫着,四散离去——谁都知道提莫修豢养的蛇,能毒到什么程度。
提莫修半跪在米特拉达梯身边,将那蓝色小蛇灵巧地抓起来,一名助手脸色苍白,双手抖着递上了个玻璃器皿,提莫修将蛇头一掐,那小蛇亮出利齿,有些不甘地撑大了嘴巴,慢慢滴下的蛇毒,渗入了器皿之中,那是种蛋清般的透明液体,提莫修随后将这蛇毒,就要往米特拉达梯的伤口处涂抹。
“提莫修,你的蛇毒会不会要了陛下的性命!”一边的斯特拉托妮丝喊到。四周人听到陛下的宠妾如此质疑,都纷纷应和。
提莫修怪眼一翻,喊“那就叫罗马人来治愈他好了!”这时,阿狄安娜急忙拉住了提莫修的胳膊,说:“我以王女的身份请求你,不要受到任何无知者的干扰,大胆治疗父王。”随后,她站了起来,举起腰间佩戴的青铜镶金小斧,对众人喊到:“一旦父王遭遇不测,我阿狄安娜就继承整支军队的统帅权!”
终于,半天过去了,米特拉达梯.优伯特,已经能半靠在宝座上喘息了,他的眉角与眼皮都是乌青乌青的,还渗着血,虽然毒已解除,但钻心的疼痛,还是让他咬牙握拳,周围的奴隶川流不息,瑟瑟发抖,给本都的帝王传递各种东西,他们深知此刻一个小小的疏忽,就会让米特拉达梯的怒气火上浇油,也会给自身带来弥天大祸。
“给提莫修两个塔伦特的金银赏赐,另外,先生们,你们大错特错了,错在因为我的受伤,懈怠了对罗马狗营垒的攻势。”米特拉达梯被斯特拉托妮丝与奥比休斯父女俩,用毛巾敷着伤口,喋喋不休,“必须尽快拔除掉黎克达尼亚的这颗钉子,只要这样,我们才能不受威胁,突入卡帕多西亚和本都,那样我很快就能收取城市的税金,组织起拥有七八万步兵,齐备的战车、舰船的军队,再和罗马狗一决雌雄。”
毕都伊塔进来了,很是沉重地对本都之王汇报:“陛下,罗马人的援军来了。”
这股援军,就是事先留守锡诺普一带的,绰号“独角兽”的第八军团主力,七个大队,还有砲兵分队与仆从骑兵,人数约有四千左右,他们在得到米特拉达梯反扑,黎克达尼亚危殆的讯息后,立刻挥师南下,卷甲疾行,现在已经抵达阿庇斯的营垒边,列阵鼓噪,闹得本都大军个个胆寒不已,以前对罗马军队一系列的惨败的阴影,又涌上了众人的心头。
“该死!该死!”米特拉达梯将水盆狠狠打翻,这更加牵扯到了他的伤口,剧痛不已的他心尖就像被利刃反复剐着般,浑身颤抖着嘶叫起来。
“也许,要想取得胜利,必须得获得神的眷顾了。”奥比休斯在一边,乘机说到,“现在恰好是神普里阿普斯的祭祀时刻,我觉得......”
“说下去。”米特拉达梯捂着伤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