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冲天而起的老鹰忽然间停滞在了半空中。
然后,就会迅速的坠落!
“啊……”苏威琛疯狂的嚎叫出声,双手抓起茶几上那尊血色的珊瑚摆件,高举起来重重的砸向了于天赐白发苍苍的脑袋。
砰!
啊——于天赐痛呼一声。
砰砰砰……于天赐没有再凄惨的痛呼,只剩下了闷哼……苍老疲弱的身躯从沙发上滑落在地,血流满面,花白的头发被黏成了一缕一缕,头上几个清晰的巨大的伤口赫然骇人的泛起鲜血淋淋的肉皮,向外不停的流着血。
“我打死你,打死你个老王八蛋,艹……”苏威琛狰狞着怒骂着,疯魔一般不断的双手举着血珊瑚砸向于天赐的脑袋——连曰来巨大的压力,无数层出不穷的烦恼,一桩桩令他烦躁不堪的坏事,都在挤压着他的精神,好在是他有着远超于常人的坚毅心姓,能够撑住这巨大的压力。但就在刚才,当他幡然醒悟,原来自己的能力并不大,一切的成功不过是仰仗着奇门术法才能够得到,而功成名就认为自己利用了一切掌控着一切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然是一直被人利用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傀儡。
到如今,这个玩弄利用自己的人,竟然也无能为力帮他,而且还想着害死他……于天赐在骗他,沐风堂嘲讽他,马良拿捏了他的血引,可以随时控制他决定他的生死……他输得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苏威琛的精神霎那间崩溃爆裂了!
而此时侧身萎顿在地,被苏威琛残暴狠戾毒打的于天赐,已然感觉不到了疼痛,却并没有意识上的昏迷,反而是比以往,比曾经自己最巅峰状态时的头脑意识还要清醒无比——甚至,他失去的一身术法和强悍的意念力,都在这一刻恢复了。
但他没有用术法去反击,去杀死苏威琛;也没有去发动龙象九门大阵保命,他的头脑中一片清明的纯净,往事历历在目——他知道自己就要死了,这是回光返照的迹象,一切,都结束了——于天赐那张被砸的看不出人样的血腥凄惨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了悟和解脱般却无法被人看到的笑容,他的意念力似乎在心中讲述着什么………………百公里之外,房山区的远郊,金顺啤酒厂办公楼后的食堂包间中灯光明亮。
正在边吃着饭边和卢祥安闲叙着的马良,忽而眉头挑了挑,抬起头来,目光望向紧闭着的包间门,似乎从那里能够把视线穿透过去,望向外面渐渐昏暗下来的天空,还有很远很远的地方。
“小马,怎么了?”卢祥安也似乎感觉到了有某种力量进入了包间中,若有若无。
马良轻轻的,神色平静的说道:“于天赐,死了。”
卢祥安愣了愣,继而神色如常的说道:“嗯,不过是早早晚晚化作一捧尘土而已,这种事情没甚么大不了。”
“可惜了,好歹也是奇门中一位难得的术法高人。”马良笑了笑,叹气道:“何必呢。”
“没什么好惋惜的。我倒是没看出来,你竟然也会是一个伤春悲秋心存善念和宽宏大量的老好人。”卢祥安打趣了一句,继而一边吃着菜,一边说道:“这也是他的劫……注定了的,劫难嘛,没跨过这道坎。”
马良撇撇嘴,道:“这种事情你能推算出来吗?”
“奇门中人的命势,本来就违背天道自然之规律,又岂能轻易的推算出来?更何况……逆的多了,也就乱了没有规律。”卢祥安放下筷子,道:“于天赐耗尽心血,打造布下了龙象九门大阵,但到死恐怕才会明白,他需要躲避的不是天道自然的劫难,害怕的也不应该是冥冥中的苍天,而是他自己的那颗心里的执念以及……心魔。”
“又玄乎了不是?我可不大爱听这些。”马良咧嘴笑了起来,顺手摸起桌上烟点了一支,没胃口再接着吃下去了。
卢祥安苦笑,心里想说的话又被马良给堵在嗓子眼儿里噎住了。
若是换作其他奇门中人,恐怕巴不得听我这个老前辈给他们讲述心得吧?卢祥安一时间有些恍惚:仍记得以往,也就是在不久前,马良还挺乐意和他探讨有关奇门江湖以及术法、天道自然等各方面的事情,但现在这小子又开始避着了——你,避的过去吗?
马良叼着烟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心里提醒着自己:“瞧瞧,这就是奇门江湖,凶险吧?干!这他妈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正如同卢祥安先前所说的那般,不能因为一个犯罪嫌疑人单方面的口供,警方就可以直接凭此去抓捕苏威琛。
说破大天去,他们也只能去把苏威琛这种有身份的极易掀起轩然大波的公众人物带走,请他配合警方的调查。不过毕竟是涉嫌雇凶杀人的重大案件,所以警方还是高度重视,在对犯罪嫌疑人的审讯结束,并且迅速讨论出计划后,立刻便安排了几名刑警乘两辆车前往苏威琛的家中——事不宜迟。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