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木阳踏进屋子,眼前地面满是破碎的残渣,还真有种无从下脚的感觉。
“唐姑娘来了,你们怎么不先通报?”清玉放下屋子最后幸存的那个大插瓶,气愤道。
“你别怪丫头,是我交代她们说不许提前同你说的……”唐木阳解下披风,交到丫头手里,躲着玻璃残渣进去了。
清玉正觉得自个有一肚子的怨愤没处发泄,闻言,拉着她的手坐下,“还好你来了,能跟我说说话……”
“到底怎么回事?”唐木阳被清玉拉着坐下,面带不解道。
清玉张张嘴,似乎有些话要说,唐木阳耐心等着,却见她把铺在桌子上的锦布攥成一团,期期艾艾,“母妃跟我说,父皇有意让我嫁给程徽,只要等我及笄,就要张罗婚事了……”
程徽啊,那个时刻黑着脸的‘活阎王’啊!她自个还是有先见之明,要是真的嫁到将军府了,两个人一言不合吵架,那人还不把她送到西天去啊。
清玉沉浸在自个的恐惧里,喋喋不休了许久,才发现身边的人不发一言。
“木阳,唐木阳?”清玉得不到附和,不高兴的叫着她。
唐木阳回过神,端着茶杯,“程将军的话,不失为一门好的婚事……”
“要去嫁你嫁,我才不想入这个火坑……”
唐木阳笑笑没再言语。
“不说这事了,要是再过些日子,父皇和母妃还没松口,我一哭二闹三上吊,都要把这婚事给推了……”
清玉说了大半天的话,还没得到唐木阳的附和,以为她像那些大家闺秀一般不好意思谈及,“行了,不谈这个了,前些日子紫玉跟变了个人似得,也不出来挑衅了,自个在院子里,当缩头乌龟了,这皇宫没她跟猴子似得活蹦乱跳,我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嗯……”唐木阳若有所思,怕是那晚五个人轮番伺候,这人受的打击太大,有些精神失常了,不过,凭着那人的性子,回过神来,肯定会有更加疯狂的报复的。
从清玉公主那出宫,正巧碰上了穿着整齐铠甲,眉目漆黑的程徽。
程徽远远看着披着白色披风缓缓走过的少女,心中微微一动,她从厚厚的大雪里走出来,明晃晃的积雪衬着她肤色更为莹润,又长又细的眉毛下是那双能看透一切的漂亮眸子,嘴唇透着健康的红润。
好像两月没见她,她长高了些,也变得更漂亮了些……
程徽今个入宫,是因为皇帝召他入宫,说是商量要事,谁知道会遇见唐木阳?
她渐渐走进,程徽再回过神的时候,竟然已经不知不觉的下了马。
唐木阳走的越来越近了,他刚要开口,唐木阳竟然像是没看见他一样,径直走了过去!
程徽看着她披风掠起的轻微弧度,良久竟然没回过神来。
周墩一本正经道,“唐姑娘今个是怎么了?往日见到将军都说些话的,今个竟直直的走了,将军这么大一人,难道是没看到?”
程徽定定望着她消失在宫门前的身影,一脚踹的周墩直打趔趄,把缰绳扔给他,快步消失在众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