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是臣刚刚收到的潼关急报!”长安,兴庆宫,勤政楼内,杨国忠正将一份刚刚收到的潼关急报及先前收到的几份杨晞的奏报呈到皇帝李隆基面前。
皇帝李隆基趁着昨天晚上雨后的清凉,睡了个很安稳的觉,今日起来后自觉精神不错,就到勤政楼处理政务了。却是没想到,刚刚看了一份奏折,杨国忠就心急火类燎地求见了。看杨国忠那着急的样子,对潼关事务稍稍放了点心的李隆基心又提了起来,马上伸手接过,仔细地看了起来。
一看之下马上大怒,“呯”地用力拍了一下桌案,怒不可遏地吼道:“陈玄礼竟然为了一己私利,故意拖延行军速度,不倾全力救援潼关,该死!”
听李隆基如此说,杨国忠原本担着的一点心放了下来,马上作礼奏道:“陛下,潼关前线万分危急,杨晞数次送来急报,要求朝廷督促陈玄礼所部加快行进速度,以免潼关出现危险。窦华、张渐部拼命急进,已经在昨天天黑后抵达潼关,并马上投入战斗,阻了叛军连夜的攻城!”
“郑昂部也在今日一早抵达潼关,马上加入了守城的序列,唯有陈玄礼亲领的人马,至今还在半路上拖延,最快要到午后才能抵达潼关!陛下,陈玄礼对臣有私怨,并将私怨带到朝事上,不顾如今国难当头,潼关危急,在率军救援潼关的路上故意拖延时间,以致比其他几路人马迟了近一天时间才能抵达潼关,他这是想置杨晞及潼关的大唐将士于死地,完全不顾大唐的安然,无视陛下的心忧,陛下一定要严责,万不能姑息,不然会寒了浴血奋战的潼关数万将军的心!”
李隆基听了杨国忠这番话后,反倒冷静了下来,并没马上表态。
见李隆基意外的没有继续表示愤怒,杨国忠有点奇怪,也马上再道:“陛下,陈玄礼这般无视潼关的危机,没一点顾全大局的想法,臣觉得他到了潼关后,也不会听从杨晞的调遣,甚至会与四郎唱反调,这次救援的人马中有不少是陈玄礼的亲信人物,陈玄礼要真是想这样,在其率军抵达潼关后,潼关军队起内乱都不一定!陛下,臣甚是心忧,担心杨晞不能调遣陈玄礼所带的人马,因此在收到杨晞新的奏请后,不敢有任何的耽搁,马上进宫求见陛下了!”
“陛下,国难当头,形势危急,杨晞指挥潼关的万余残兵败将,已经击退了叛军大规模的攻城,他完全能指挥人马将叛军阻挡在潼关城外,陛下千万不能让陈玄礼这样心胸狭窄的人坏了事,让叛军有机可趁!陛下,你不能因为陈玄礼是跟随你多年的老臣就对他姑息迁就,一定要严惩才可啊!陛下!”
杨国忠说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再声泪俱下地说道:“陛下,杨晞在六百里加急的奏报中也请求治陈玄礼的罪,至少要将其召回京,不让他在潼关插手军务,为了潼关防守的顺利,为了严肃军纪,防止再有领军的将领这样做,为一己私利之故故意延误军机,臣恳请陛下马上下诏将陈玄礼召回京问罪,一定要加以严惩,不然定会寒了前方将士的心,他们再无心御敌!军心一散,即使杨晞能耐再大,也无回天之力了!”
“国忠,你快起来吧!”见杨国忠如此“诚惶诚恐”,李隆基很受触动,亲自离座将杨国忠搀了起来,“国忠,你放心,朕知道潼关形势危急,潼关军队内部万不能起乱,陈玄礼故意拖延行进速度,朕知晓这一点,朕定会严惩其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