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特助,请坐。”东野寻说着,随同他落座。
他靠坐在椅子上,穿着浅绿色汉服的茶艺师迈着轻盈的小碎步走进来,对着他们微微欠身一笑,坐在茶台前开始清洗茶具,室内茶雾袅袅,美女茶艺师的脸蛋被雾气蒸发的模糊不清,如雾里看花,透着朦胧之美。
“付特助能力超群,怎么甘心做个小职员?”东野寻直奔主题。
付苏黯然道:“能力再大又有什么用?不管取得多少成就,都将付之一炬,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欧阳总一生能谋善断,最后却不得善终,欧阳集团是他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可他死后又得到了什么?带走了什么?”
平静的语调,每个字都透着世态炎凉的沧桑和冷漠,甚至还有讥嘲,嘴角的讽刺那么明显,无疑是为欧阳义薄打抱不平。
东野寻身上那种超出年龄的沉稳和气场,以及对他的态度,完全超出付苏的意料之外。
原以为他只是个衣食无忧的少爷,但他的平静,周身萦绕着冷漠的气息,就那么随意地坐在沙发上,大大咧咧地敞着双腿,望着窗外的雨雾,似乎心思都不在这室内。
付苏惊诧之余,却也替前任上司感到欣慰。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对面这个年轻的少东,让他看到了前任上司的影子。
欧阳义薄死后,他开始明白,商界水太深,到处是吃人的魔鬼。
他想要安安稳稳的度完余生,远离那个充满是非的圈子。
茶艺师为他们泡好茶,开始抚琴,白雾袅袅,琴音连绵动听。
东野寻又想起了谷小满,想起她抚琴的样子,修长细白的指尖,拨弄着琴弦,眉眼微垂,静影沉璧,像一副被镌刻在时光里的名画。
他开口问付苏:“他值得你这样追随?”
付苏呷了口茶道:“是,欧阳总一生仗义疏财,我敬重他。刚进欧阳集团,我只是个平凡又没能力可言的实习生,是欧阳总一步步提拔我,指点我,我给他做了十一年的助理,生前他无时无刻不在为公司打拼,可……我为他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