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新年好。
这世上有很多痛苦是不可言说的,一种黯然的无能为力。
王小波在黄金时代里说:人的一切痛苦,本质上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她:今年的腊梅花开的很旺盛。
这次得到的回复很快。
哥哥:拍给我看。
她看到后,激动地跳起来,打开窗户,把手机伸到窗外,随手拍了几张,给谷立夏发过去。
过了许久。
哥哥:小时候,有次你带了一顶鲜红色的圆边帽。那天早晨,也下着很大的雪。大雪纷飞中,你比梅花好看。
谷小满记得那顶帽子,是奶奶买的。
她和谷立夏一人一顶,她的是鲜明的红色,谷立夏那个是米白色的。
忆起当年的自己,谷小满心中一阵柔软酸楚。
她:哥哥,不该总活在过去。
此刻,她才发现谷立夏的感情藏得那么深,可他什么都不说。
哥哥:有些事情无需怀疑,没有对错。虽然它无法在这世界存活,但不能怀疑。我可以死,也可以带着它死。
谷小满没料到他也会如此蛮缠。
她在发烧,身体里的血液如同沸腾的水。
烫。
谷立夏的意思,她心里既明白又糊涂,统统化作一种无奈及悲伤。
她勾起一抹苦笑:哥哥,你休息吧。
谷小满关了手机,放到床边柜上。
接下来,她烧得天昏地暗,一会儿像在过火焰山,热得她口干舌燥;一会又如坠海水,浑身冰冷。
躺在那儿混混沌沌的睡了过去。
不知什么时间,她被东野寻托起来靠住床背。
“怎么了?”她开口,嗓子嘶哑。
东野寻不语,温柔地喂她喝粥。
等喝了差不多半碗的时候,谷小满才抬头看着他,“谢谢。”
“能吃,病才好的快。”东野寻不甚在意地说。
然而,令谷小满感到羞耻的是,高烧期间大姨妈突然造访。
她习惯性的从包里翻找卫生用品,但是却没找到,用完了。
她抽开整张床单,勉强挪到了洗手间,把脏衣服脱了下来,丢进水盆里浸泡。
东野寻进来的时候,以为她睡熟没有开房间灯。
谷小满回头,整个儿僵硬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