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野寻扯了扯唇：“爸爸，什么是更好的？这话当初您问过我吧，您当时也有条件选择更好的，但为什么偏偏选了我妈？”

闻言，解东洋和东野文清均是呼吸一紧，再也无人讲话，餐厅里悄无声息，静的骇人。

良久之后，东野寻长长地舒了口气，轻声道：“因为在你眼里，我妈就是最好的，对么。”

解东洋无话可说。

他补充完整：“在我这也一样，云珠就是最好的那个。”

东野寻面容清俊异常，但他因为心情郁结，气色很差，即使已经努力放柔语气，却也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

“你们是公众眼中的慈善家，关爱弱势群体，资助残疾人，致力于慈善事业。面对被病痛折磨的患者，你们也会心痛，会忍不住流泪，媒体更是大肆称颂你们心怀慈悲。可你们也是我的父母，我最亲的人。这样的仁慈，为什么就不能偶尔施舍给云珠？她是我捧在手心里的人，你们爱我的同时，是否能对她多出一些包容，哪怕一丁点儿的爱屋及乌？我们不求大富大贵，也没什么太大的野心，只想平平淡淡地手牵着手一直走下去，为什么就这么难呢？为什么？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们无辜承受着世人的唾骂和恶毒的诅咒，我们招谁惹谁了？”

人活一世，苦海无涯。

人世走一遭，本就是场修行，注定被现实所累。

东野寻不禁反思：人性真的本善吗？

为什么人们都喜欢玷污自己不可触及的美好？

可见人性的一部分，拥有着与生俱来的阴暗面。

是人都有两面性。

而美好的东西总是像泡沫和琉璃，缤纷且易碎。

……

这是个很糟糕的早晨。

东野寻走出家门时，看了眼身上的校服，原本打算去学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