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电人是东野文清。

东野寻整理好情绪，接通电话。

“喂，妈妈？”他隔着电话唤。

东野文清沉默了两秒，轻声问:“小寻，你怎么了？”

她听到嗓音不对劲，鼻音有些重。

“别担心，有点感冒。”东野寻掩饰道，他的确有些感冒，头脑昏昏沉沉的。

“怎么会感冒了？”东野文清语气担忧，念叨:“宝贝，你很少感冒呀？”

“刚回来，还没习惯北方的天气。”东野寻随口扯了句谎话。

“……”东野文清完全不相信，一个小破孩，哪能骗得过她。

她也没继续逼问，颇有些愧疚道:“宝贝，对不起。”

儿子生病，作为母亲她竟然不在身边。或者她在身边陪着，儿子可能就不会生病。

“妈妈，你说什么呢？”东野寻语气高了些，“感冒而已，别担心啦。”

东野文清嘱咐他记得吃药后，才忧心忡忡地挂断电话。

……

谷小满进了教室，东野寻已经在座位上，侧身朝着窗外伏在课桌上闭着眼睛。

她把牛奶拿出来，放到他的桌角。

牛奶本来就是温热的，她担心放久了冷掉就不好喝了。

“东野寻，先把牛奶喝了。”她扯了扯少年的衣袖。

东野寻睁开了眼睛，看了她一眼，又闭上眼睛。

谷小满:“……”

两秒后，他慢悠悠地坐直身，抓起温热的牛奶瓶拧开了盖子，仰头喝起来。

谷小满看清了他脸上的淤青，和红肿的嘴角。

“你脸怎么了？”她抬手捏住了东野寻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