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麟说的那个人是华夏高层一位政要的夫人,有时会因陪同丈夫参加外事活动而出现在公众面前,那位夫人看上去并不特别漂亮,但却很有风度,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让人觉得大方得体,亲切自然。有个词叫什么?秀外慧中,对,就是秀外慧中嘛。
乔光荣笑道:“老刘,你可是越来越会夸人了。”
刘家麟就哈哈大笑,道:“哎呀,也不知哪个小子有此福气啊。”
以后,乔光荣每次收看《新闻联播》时,遇到那位领导和夫人出镜,还真特别观察了下,觉得自己女儿在气质上还真有些接近她。
只能说是接近了,有些东西,是需要岁月积淀的。
而岁月的流逝却是在转瞬之间啊。
听女儿终于放下了电话,乔光荣决定;要和女儿好好谈谈。
……
乔树军来到父亲的书房时,脸上依然洋溢着笑容。
女儿是真的很开心哩。
乔光荣也不急于开口,就这么打量着女儿。
乔树军就有些不好意思了,道:“爸,想问什么就问呗!”
“恩,这个胡晨阳,我应该是有印象的,怎么一下想不起来?”
乔树军就一笑:“想不起就别想了,人家还怕你想起来哩。”
乔光荣也笑:“他怕我什么?莫非此人是个**分子?”
乔树军笑道:“这个难说,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现在不是,将来也有可能成为**分子。”
父女俩难得这样开玩笑了。
乔光荣拍拍额头:“哎呀,真是想不起来了。”
乔树军就道:“此人嘛,新峡县一小人物。”
一听说新峡县,乔光荣道:“想起来了,胡晨阳,县委书记秘书!”
脑海中就浮现出胡晨阳的样子:瘦高个,皮肤有点黑。小伙子当时有些垂头丧气,但却敢于迎视他审视的目光,说明他内心是坦然的。
一个内心坦然的人,当然也是干净的。乔光荣一生阅人无数,这点判断力还是有的。
乔光荣道:“胡晨阳,我有印象,是个才子嘛。现在他在做什么工作?”
“恩,”乔树军道:“他现在在一个贫困乡当乡长。”
就把她所知道的胡晨阳的情况都跟父亲说了。
乔光荣听了,点点头:“此人居然能在逆境中争得机会,很难得了。下一步,这个乡政府一把手当得怎么样,很关键了。”
乔树军道:“是,他也很想把握这次机会。”
乔光荣看看女儿:“你挂点冠城乡,他又去冠城乡当了乡长,你们也算是有点缘份了?”
乔树军脸红了,没有做声。
乔光荣又问道:“他知道我的身份吗?”
“应该不知道,今天他从电话里听出你的声音有点耳熟,我才告诉他你是谁,他听了,吓得声音都变了。”说到这,乔树军笑了。
乔光荣呵呵笑道:“我老头子有那么可怕吗?”
又问女儿:“你想帮他?”
乔树军道:“我能帮他什么?一切还得靠他自己。”
乔光荣看了女儿一眼:“不会是言不由衷吧?其实还是想帮他的吧?”
乔树军就嗔道:“爸,你既然这样说,我还真想帮他了,麻烦你跟省财政厅长打个电话,明天一大早就给那个冠城乡拨几个亿过去。”
乔光荣听了哈哈大笑。
女儿变了,有心情开玩笑了,好事啊!
……
回到自己的卧室,乔树军想着胡晨阳的话,想着他吓得话都说不利索,就觉得好笑,又觉得,今天告诉他这事,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就看他怎么想了。
在乔树军心里,既不希望胡晨阳是一个攀附权贵的人,又不希望他因为她的身份而退避三舍。
她也相信,认识晨阳快一年了,二人通信也半年多了,这种交往,是纯洁的。
这个晚上,乔树军想了很多,失眠了……
……
胡晨阳得知乔树军竟然是乔光荣的女儿,大为震惊。
乔树军竟然会是省纪委书记的女儿!
乔树军前后几次到新峡县,穿着都比较朴素,说话、做事都比较低调,性格又那么温和圆润,再加上她对工作的认真负责,让胡晨阳觉得,乔树军能有今天,主要还是靠她自已的努力,毕竟是在省委组织部么,只要自身努力,机会还是很多的。
想过,但没有过多地去想,她会有多大的背景?
事实证明,胡晨阳此前的猜测,太不靠谱了!
这也难怪,信息不对称嘛,乔树军对胡晨阳的情况基本上都很清楚,而胡晨阳却无从了解她的情况。当然,如果他要是钻心打洞地去打听她,应该也是能打听到一些的,但是,他不想这种做。从一开始,他与乔树军通信,就是把她当成了一位有亲和力的“知心大姐”,觉得有这么一位“知心大姐”也挺好的。此后的鸿雁传书,感觉挺好,是交流,也是倾诉,彼此都挺愉快的,胡晨阳几乎就没有朝那个方向去想:她会是一位权贵的女儿。
太意外了!
不知道怎么办了。
这回有点玩大了……
这个晚上,胡晨阳也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