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喝水了,丈母娘不消劳心劳力,只要你们与我说说这事儿怎么解决就是了!”贺元年一边说完,一边竟然将身子往椅子后背一靠,微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的又道:“这贱人也不知从哪儿学来的门道,竟然跟勾栏院里的粉头儿们骗人的手段一模一样,幸亏老子机灵,又见得多这样的把戏了,才没被她骗着,否则还真当她是个干净的!这事儿你们要不想闹大,便想个法子好堵了我的嘴,若不然,我可不吃这个亏,不得依的!”
说来说去,这会儿聂夫子等人才明白了过来,他是要钱的!屋里顿时死一般的寂静,孙氏愤愤想要开口,那头贺元年又接着道:“我有证据的,这贱人已经承认她与凤鸣村陈家那小子早就爬过墙了,已经签字画押,老丈人可不要想抵赖!”
来之前他竟然便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聂夫人越发呆滞,心里百般滋味儿齐涌上心来,气得说不出话来,他脸色青白交错,身体不住哆嗦着,胸口上下起伏,眼睛翻涌,捂着胸口,一时间竟然喘不过气来!聂晴只是捂着脸坐在地上哭,不敢站起身来,聂秋文母子慌忙朝聂夫子涌了过去,抚胸的抚胸,拍背的拍背,又灌水掐人中的,好半晌之后才将聂夫子给整得缓回一口气来。
见闹出了这样的大事儿,那贺元年也不惧,反倒是嘿嘿笑了几声:“老丈人也气着了吧?这事儿要我咽下去也成,得给我五两银子,我这个好封嘴的,若不然,这事儿我便宣扬出去了,你们聂家教出这样一个女儿,我怕往后大舅子也要受些影响吧?”他说完,又摇头晃脑的笑。
聂夫子脸色憋得通红,连忙让聂秋文拿刀来,说是要砍死孽女。孙氏则是呼天抢地,一边瞪着贺元年道:“你想得倒美,我聘礼也只收你三两银子,你凭什么便要找我要王两,大不了我这门亲不结了,若是你不想娶聂晴,你把她送回来,我将聘礼还你才是!”
“嘭!”的一声剧响,聂家人皆吓了一跳,那贺元年已经重重拍着桌子站起了身来:“这小贱人当老子是个龟公不成?还未过门儿便给我戴顶帽子,这事儿你想这样轻易便完结了?门儿都没有!”他表情狰狞,又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朝孙氏逼近了过去:“若不准备五两银子,我便让你们一家在这村里住不下去!我呸!什么读书人家,一肚子男盗女娼!”
孙氏被他表情吓得不住后退,看他凶狠的样子,又握起了拳头来,只当他是要来打自己的,顿时吓得尖叫了一声,抱着头便蹲了下去。
屋里乱成了一团,聂夫子气得已经翻白眼了,聂秋染小心护着崔薇退了几步,冷眼望着屋中这场闹剧!
“好了!”聂夫子大喝了一声,他喘着气,站起了身来:“银子我给你,你把那张契据给我,顺便也给聂晴写封休书,这事儿便当咱们家对不住你,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大家互不来往,这事儿便算了!”他说到给聂晴写休书时,目光冰冷的望了聂晴一眼,眼中布满了杀意,聂晴激伶伶打了个哆嗦,顿时惊骇得不敢再哭出来。
贺元年一听他愿意给自己银子,顿时喜笑颜开,又听到他说要自己还他契约,以及休了聂晴的话,顿时眼珠一转:“老丈人先将银子给我才是!”聂夫子一瞧他这模样,心里便信不过,自然不肯拿银子。可是这贺元年却是个泼皮无赖,他一见聂夫子这举动,顿时便要出去嚷嚷,聂夫子好脸面,又有把柄在别人手上,顿时无奈的忍下了那口气,进屋取了一锭五两的银元宝出来,交到了贺元年手上,一边便忍了气道:“这下可以将契约与休书拿来了吧?我自己写休书,你盖个手印儿便是!”贺元年小心的将银子揣进怀里,一边摸了又摸,脸上才露出笑意来,一边咧着嘴就道:
“老丈人说的是哪里话?既然老丈人已经赔了银子,这事儿我便认了下来,晴儿,还不赶紧起来随我回家了。”
他这样的无赖,倒令聂夫子愣了一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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