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后话了,领结婚证前,梁临风被舒桐带回家见他妈妈。
在得知她未来老公的身份不仅是某广告公司主管,而且是某大集团的三世祖后。梁临风转过脸就在内心把舒桐鄙视了一百遍啊一百遍:求婚那么草率,连个戒指也没给就罢了。这家伙请自己吃的第一顿饭居然只有两个煎饼!3块5一个,加起来才7块钱!万恶的资本家!
她这些小动作自然没能逃过未来婆婆的眼,舒忆茹良好的教养让她没有对此表现出不满,只是矜持而轻描淡写地提到舒桐十七岁就以全额奖学金留学海外,如今拿的是设计和金融双学位。
言下之意很明显:家世暂且不提,单个人条件,我家儿子跟你也不是一个层次的。
梁临风神经强韧且毫无羞耻之心,就坐着听,配以带有明显走神痕迹的无害笑脸。
末了舒忆茹只得公式化地总结:“如果你们结婚,小桐也算安定下来了,我会把公司股份转到他名下。”
松了口气逃出别墅的客厅,梁临风倒是注意到了另外一个事实,在小花园里偷偷拉住舒桐:“对了,小学咱们不是同级么?我也没留级啊,怎么你会比我早毕业一年?”
充满同情地打量了她一下,舒桐温文笑:“不是一年,是两年,我跳了两级。”
所以说,智商差距有时候会表现得比较明显。
从沙发上起身,梁临风也去浴室洗了个澡。
现在她跟舒桐住的这套公寓是舒忆茹以结婚礼物的名义送给他们的,虽然不是很靠近市中心,但社区安静,走在小区的林荫道上,陌生人也见不到几个。不会像黄金地段的公寓那样拥挤憋闷,也比近郊的别墅更适合上班族,年轻的小夫妻居住再合适不过。
等她擦着头发出来,舒桐已经从客厅离开了,大书房的灯亮着,安静的空间中传来零星几声鼠标响动。
梁临风走进去,低头按住坐在书桌前的那人的肩膀,恶意地把湿漉漉的头发往他脸上蹭,并隔着睡衣在他肩膀上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舒桐笑着,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前:“还在生酒会上的气?”
梁临风半坐在他腿上轻哼了一声:“我们社的姑娘说你大金龟。”
舒桐总算明白过来她生得是什么气,笑起来:“不是你提议不公开已婚身份吗?”
当初跟舒忆茹见面说了那么多,梁临风除了交待家庭情况和个人情况之外,就提了一个要求:结婚之后不公开,除了她不对外说之外,舒桐也不主动标榜已婚。
所以她跟舒桐领证之后,也就是把双方的重要亲属叫到一起吃了个饭,算是认了亲家就完了。
这事情舒桐没有反对,舒忆茹不知出于哪方面的考虑,也没有提出异议。到目前为止,梁临风他们报社除了人事部经手她档案的同事知道她已经结婚,其他人都还当她是刚入社会的单身女孩子。
她的出发点是不愿太招摇,说想低调会被人骂矫情,但现实就是这样,老公有这么个身份,除非她真的想要回家做专职太太,不然无论去哪里工作,或多或少都要顶着别人异样的目光。
梁临风觉得自己还算是个有着通用价值观的人,毕业就攀个有钱人从此蹲在豪华的大房子里做金丝雀,这种事情她没想过,也不赞同。她读了十几年的书,或多或少还是想为社会做点贡献,哪怕社会也许根本不稀罕她的那点能力。
不过就算事实情况如此,听着别人对自己老公发花痴,还不能立刻把大刀一竖,说这个男人是我的,你们都别想……也是会憋出点内伤的。
看着她郁结的脸,舒桐倒像心情不错,琥珀色的眼中笑意流出:“下次你可以对别人说我也看上他了,你让给我追吧——这样比较好。”
又被占走一个大便宜,梁临风不屑地说:“呸。”
为了充分表达她的坚贞不屈和高风亮节,她在站起来大踏步离开之前,还抓着身前人的肩膀,在他脖子上显眼的位置,狠狠吸了一口,种下一朵醒目的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