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心中此时唯一的声音便是这个。或许更确切的说,心中真正憧憬的是更为现实的情况——赶快开车到有人的地方。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幽闭恐惧症的一种,没有人烟,天色又开始变得昏暗。从小对黑暗便不甚喜欢,现在日暮时分在这林场里沿着蛇形的公路快速穿行,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事实如此——一切都显得异常的诡异。
我和皮皮无法交流沟通,对于他是否已经知道他曾经生活过的那间屋子里的人都已经遇害了是否有预感不得而知,或许不是都遇害了,至少林峰没有。我和皮皮也无法沟通,现在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尽量用行动去安慰这个可怜的小家伙,我现在对于皮皮的外貌基本已经适应了。但是我已然记得林峰当时告诉我的,魍是一般正常人碰不得的,魍的身上遍布着林峰所谓的“毒囊”,我理解也就是一些分泌正常人类所无法承受的腺液的腺体。林峰说皮皮是魍,但是我在皮皮身上至少没有目测观察到什么毒囊,异味也没有,要不胖哥早就发现了皮皮的存在了。唯一一点就是皮皮的皮肤松弛,所以远看就是和扎过的豆腐泡一样胖(pang)起来了,耳朵略微有点畸形像是外星人的感觉。不过对于毒囊的问题,我还是小心谨慎的好,至少我现在是寰冥,所以我没事儿不代表着人类和他接触也会没事儿。
回家之后皮皮究竟该何去何从……现在是让我头大的一个大问题。
想着想着皮皮,我的经历被一分散,也没之前的那种紧张了,不知不觉得已经开出了林场。几经转弯之后,跟着车上的导航开上了能通往山东的高速公路,第一个服务区我停车把皮皮放到后座用衣服遮盖好后下车去采购一路上的食物、饮料,顺便上个厕所。刚关车门我又突然想起了太阳镜,从胖哥问我是不是混血之后,我已经变色的眼珠成了我的心头大患,毕竟在中国这个还是比较民族化的国家里,一个黄眼珠还是足以引起一定的关注的,何况我这种暗放寒光的金黄色就算到了欧美,也足以吸引一些眼球的了。
十几分钟后,抱着大包小包回来,放置好后我再次将车子发动起来,喝过一罐咖啡、吸了一口烟,将车开到了一个没什么人的角落的花坛旁。下车张望下四处无人,我在花坛里借用正在不停地淌着水的蛇皮管和起了稀泥巴,而后往本就不干净的前后车牌上投掷了一些,将部分数字和开头字母彻底遮盖上之后,我得意地蹲下来洗干净手之后,上车系好安全带之后猛踩油门将一辆越野车开得像是跑车一般飞驰而去。
加了四次油之后,经过十二个多小时的长途跋涉我到了过了河北和山东交界处的高速省界收费站,由于在天津的绕城高速上的一个小错误,选错了高速分岔口,所以我便将错就错地将车开往了青岛。决定绕道在哪里散散心再回家,我现在心里对于回家还充满了很多不踏实的感觉,总觉得不稳妥,每每我心中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我便会暂缓一下脚步。这次,我就权且当作青岛是回家路途的中转站罢了,出来那么久了,家人早已经着急透了,也不会在乎这一天两天了,况且我需要好好编排一下回家后的措辞以及皮皮的安置问题。
对青岛的喜爱是毫无原因的,自儿时第一次到青岛来之后,便对这里充满了好感。谈不上爱,但是颇为喜欢。在国内的时候几乎每年都会去那里一道两趟,渡假、散心,或许是我喜欢海的缘故吧,青岛又是省内离我家最近的能看到海的地方。
经过二十四小时整的不停顿奔波,晚上九点半我终于下了高速驶入了青岛市区。青岛我家也有房子,但是我没有随身带着要是,所以只能选择住在宾馆里了。网上预订了一家在栈桥边的酒店的大床房,然后再次跟着导航来到这家酒店。
“不好意思先生,请出示身份证件!”前台女接待员声音温柔但语调坚决地说。
“我确实没带而已,要不你先让我住下,然后我明儿让我家人给传真过来行不行,不然我就给你们特快专递。”我此时累的只想赶紧找个地儿,柔软的温暖的地儿躺下大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