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辽天子的私军,无论何时都不离其左右的宫卫腹心部副统领,居然出现在了这里,那岂不是说,宋国人对于北辽的指控,十有八九假不了……
这个时候,王洋已然来到了那耶律雄也的跟前,冲他扬起了嘴角,单单只是这么一个动作,就吓得这位目光呆滞的,有万人敌之称的北辽勇士胆寒若栗。
高居于大殿之上的天子赵煦自然看得真切,也不由得啧啧称奇,弄不明白王洋这货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居然如此短的时间,就让这位能够让北辽天子放心的由其南下的北辽死士,对他畏之如虎。
“耶律雄也,你可知道那人是谁?”王洋的手一指,耶律雄也缓缓地转过了头来。“是我大辽的礼部尚书耶律延寿,还有礼部右侍郎韩仲二位大人。”
“二位大人,你们是否认得此人呢?”王洋朝着耶律延寿与那韩仲露出了一个犹如恶魔一般的微笑。
“虽然与我大辽的勇士耶律雄也颇有几分相似之处,但是谁又敢说这人就是耶律雄也。”
“耶律延寿,韩仲,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难道你们还要继续这么装聋作哑,视而不见吗?”耶律雄也站起了身来,他那独特的大嗓门,流利的契丹语厉声喝道。
接下来,他又换成了略显得生硬的汉话复述了一遍,这下子,耶律延寿与那韩仲的脸色更加的难看。
接下来,耶律雄也没有再理会这二位,而是开始陈述起了他与一百一十二位天子私军宫卫腹心部死士乃是奉了那北枢密使萧挞不也之密令,南下潜往大宋帝国。
意图谋弑王洋这位连续发明各种新武器,对于大辽造成巨大威胁的宋国重臣,另外如果有可能,当可伺机谋弑宋国天子,以打乱宋国的布置,让宋国社稷大乱,大辽方好南侵……
随着他的娓娓道来,耶律延寿与韩仲的脸色变得死白。
王洋站到了耶律雄也的身边,打量着这位十来天前,尚死一副宁死不屈的硬骨头架势的辽国勇士。结果呢,在那可怕的后世审讯手段的折磨之下,不但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尽数供出。
甚至还为了不被继续折磨,就连那位大辽皇帝耶律洪基这两年来,上厕所小解淋漓不尽,不得不每天都要换好几条干净兜档布这样的八卦也给供了出来。
耶律雄也自己也很明白,自己暴露出来的许多八卦,看似无伤大雅,可问题是那些都是大辽天子耶律洪基的隐私。
若是传扬开来,不仅仅是他要掉脑袋的问题,甚至是会祸及家人。所以,当那些八卦都脱口而出之后,耶律雄也唯一的愿望也就是王洋能够遵守承诺,给他们这些已经任务失败,根本没机会再回到北辽的败军之将一个痛快。
“好了,都押下去吧……”王洋待那耶律雄也言罢,摆了摆手,示意那些御前精锐将这些腹心部死士给押出了大殿。
天子赵煦目光扫过那满朝文武,还有那些议论纷纷的诸邦诸蕃使节,以及那两名面色灰败,进退失据的北辽正副使,沉声开口道。
“即便你们不愿意亲口承认,那又如何?人证、物证皆有,不管你们再做什么样的狡辩,都已无用。朕会遣使往辽国一行,问一问辽国天子,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居然能够做出这等当为天下人所唾弃的卑鄙下流之事来。”
“你们二位,也请回吧,朕,朕的大宋,皆不愿意接受尔国之贺。”
看到那些宋国臣工们义愤填膺的模样,还有那些诸邦诸蕃暗暗兴灾乐祸的表情,耶律延寿与韩仲互望了一眼,表情都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