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王洋两眼一眯,死死地盯着耶律勇,冷声喝问道。
“王大人,末将,哦不,我只求一条生路,自然不敢说假话,那些丝绸,如今大多都还在安定堡的库房之中存放着,毕竟,这些丝绸之上,都有商号的印鉴,所以不敢销往陕西北路,而只是售卖给了一些回辽的辽商……”
“另外,在安定堡西二十里外,那位于宋辽交界的一处废弃村庄,是我们的据点,我们每次出来办事,都会把证明自己身份的事物都留在那里,更衣伪装……”
耶律勇从艰难地说出了第一句话后,后面是越说越顺畅,反正有一就有二,还不如干脆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全部吐出来,为了娘子,为了刚刚出世没多久的孩儿,保全自己性命要紧。
等到耶律勇把所有的事情都抖落出来,被人押了下去之后,王洋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大气。
此事,至少成了大半了,有了人证,就算是三司来人又能如何?只要耶律勇与那耶律平乡成为污点证人,那野钵胜等人就休想翻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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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千大宋精锐骑兵出现在了宥州城南之时,听闻抓住了那赵氏商行劫案的凶手,整个宥州城都沸腾了。
无数的百姓涌到了宥州城南门之外,兴奋而又仇恨地看着那些被关押在车中的“马匪”。
而为了让百姓们能够看清楚这些马匪的嘴脸,王大官人早在接近宥州城之前,就下令将那十辆大车的车窗和车顶都给拆掉。
看着那些被捆绑着,挤在那马车之中,垂头丧气,面露惧色的马匪们,宥州的百姓们,纷纷用臭鸡蛋,石头,还有菜帮子,臭袜子等物招呼过去。
不过很快,在看到了有些死者的家属一面嚎哭着一面抄起碗口大的石头要朝车子里边砸去时,士卒们赶紧劝阻了下来,然后在骑兵的簇拥之下,把这十辆“囚车”给直接押入到了宥州的大牢。
把这一百二十余名马匪皆尽押入了牢中看押。
而在这个时候,已经进入到了宥州城,正在宥州知州给他们安排的驿馆里边休息的三位官员,此刻却已然齐聚在了一起。
刑部郎中王定,大理寺少卿何源,御史台的侍御史张伦。
大理寺少卿何源自然是这个三法司集团之上,官阶最高之人,亦是三人之中的首脑。
“消息确定吗?”何源抿了一口茶水,看着那名匆匆进来禀报的书吏问道。
“大人,消息很确定,大军押着那些人犯的马车,都已经到了宥州的大牢了。”书吏恭敬地答道。
“真是奇了怪了……二位同仁,不觉得有些古怪吗?”何源挥手,示意那人退下之后,目光扫过了跟前的刑部郎中王定与御史台侍御史张伦。
“古怪?大人此言何意,能够拿出那些残害我大宋子民性命的马匪,这不是喜事吗,何怪之有。”刑部郎中王定有些错愕地抬起了头来看向大理寺少卿何源道。
“哈哈,王大人此言差矣……”心领神会的侍御史张伦呵呵一笑,抚着三缕长须,悠然地说道。“赵氏商行一案已经发生了月余,却一直未有线索,结果咱们一到,他王经略就抓到了凶手,这不古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