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今年厢军的转迁工作都进行得十分的顺利,如果后续这十二万厢军能够在四月之前,转迁为民的话,我大宋预计今年,可以节省达四百五十万贯左右的军饷,等到了明年,这个数字将会变成五百三十二万贯……”
陈户部面无表情地站在朝堂之上,侃侃而言,听到了这个消息,朝中的诸位大佬,无不纷纷色变,甚至还有人惊呼出声来。
而安然地坐在御案之后的天子赵煦,饶是已经仔细地盘算过了这个数目,可是现如今,他也忍不住想要深吸了一口气,每年能够节省出五百三十二万贯的军费。
这可真不是小数目啊,要知道,现如今大宋的其中一项重要的税赋:茶税,每年的收入也才不过是二百五十万贯左右。
而王洋在那陕西北路六州之地,很单纯的做了一件事,那就是迁徙厢军以填六州之地。十数万厢军转籍为民,让陕西北路多了近百万百姓劳作,亦让大宋少了差不多七成厢军的沉重负担。
这还是受到了各路各州的强烈反对,在与天子的反复讨价还价之下,最终才确定的人数。
只是谁也没有料想,王洋没有向朝庭要一粒粮食,一贯钱的补助,就只是依靠着售卖荒田,便凑足了迁徙与安置这十数万厢军连同其家眷的费用。还让大宋每年可以减少五百三十二万贯的支出。
这样的功劳,实在是,至少满朝文武之中,那些对于王洋王巫山充满了恶意与恶感的大臣们,此刻内心真可谓是羡慕妒忌恨。
谁也没有想到,当初,王洋提及让厢军迁徙盐、宥、洪那三州之地时,满朝文武第一个想法就是觉得那家伙疯了,第二个念头就是,行啊,你能耐你来,看你丫的能做成啥样,到时候满朝文武正好看你这个年轻而又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人的笑话。
结果,这货居然鼓捣出了那什么轧花机,能够轻而易举的将那过去只能手工费神费力的精除棉籽的棉花,变成了可以走入寻常百姓家中的一种新织物。
重要的是,当水力轧花机和水力纺织机的出现,让天下人都愕然的发现,那玩意居然让棉织品的制作工序,远远的低于了麻制品。
于是乎,价格低廉而又结实耐用的棉制品,已然开始经由那三州之地,开始向着大宋境内辐射开来。
而更令人们无奈的便是,盐、宥、洪那三州之地,地处苦寒之地,大部份地区干旱少雨,但又偏偏日照充足,于是乎,那里的荒田,成为了种植棉花这种喜旱作物最好的产地。
于是,借着卖荒田,王洋完全地解决掉了迁徙数十万人的经费,并且还能够对那六州之地的城池要道进行着翻新与建设。
如今,盐州之地,不但陕西路的商贩们蜂涌而至,就算是东京汴梁,甚至是江南一带的商贩们,谈论得最多的,便是盐州的青盐,以及那种品质优良,物美价谦的棉制品。
而现在,王洋不但完美的解决了迁徙数十万百姓的费用问题,还替朝庭节省出了三百八十万贯的军费。
“去岁与辽夏之间的作战,导致我大宋的军费支出多了一百五十万贯,但是厢军迁徙节余了九十五万贯,另外,停掉了向西夏支出的岁赐约合十二万贯之数,所以收支相抵,只相当于是多用了四十三万贯之数,至此,去岁我大宋的税赋盈余,约为十七万贯……”
“十七万贯,还真是……”天子赵煦砸了砸嘴,一脸吡了狗的表情,自嘲地一笑。“看来今岁的税赋,花销得够可以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