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作战之地,地处于宋国陕西北路,而距离我大辽,却远在千里之外,不但兵力调遣困难,辎重粮草运送耗费也是极为惊人……”
“够了!”脸色铁青的耶律洪基恶狠狠地一巴掌拍在案几之上。“你的意思,罪过都是在宋国王的身上喽?”
“不敢,臣只是觉得,我大辽陷入到如今之窘境,亲王殿下,至少要承担七成的责任。”耶律拙再一次拜倒答道。
“滚!滚出去!”耶律洪基怒气冲天的打量那耶律拙半天,最终怒吼出声。
耶律拙哪里还敢留下,赶紧朝着耶律洪基请罪之后,连滚带爬的窜出了大殿老远,这才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肝。
特么的刚才若非是自己急智,怕是非但萧慎萧大人要被天子重责,而自己等这些当时上窜下跳最为激烈的几位官员,恩宠比不上萧慎,亲疏程度更是差得太远。
很有可能会成为替罪羊,但是现在,自己好歹成成功的转移了天子的注意力,就算是萧慎得到消息,也一定会对自己欣赏有加。
有了这位天子宠臣的信任,就算是现在被陛下给贬谪下去,以萧慎的性子,定然会想办法把自己再抬举起来。
至于剩下的那些同伙,呵呵,死道友不死贫道,关我鸟事。
#####
相比起辽国朝野对于战事迟迟未能决出胜负,国库告急而惹得怨声载道。宋庭这边,也好不了多少。
但是,终究这一场大战,虽然现如今已经是处于一种僵持局面。但是大宋之前的胜果,任谁也不能说这一仗打错了。
但是时间一旦拖久,那些主和派们又纷纷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什么国库不充足了,什么粮草辎重运送困难,军事已经消耗了太多的税赋,国家的民生很多工程都被迫停顿下来。
亦给年轻的大宋天子赵煦造成了很大的压力,与那位率性而为几十年的辽国天子耶律洪基不同,赵煦很渴望做一位英明君主。
既然是英明君主,自然是不能够与所有的臣工们闹翻的,但是眼下这个骨节眼,他亦深深的明白,若是他一点头,很有可能,这一场战事,就会像那春天的冰雪一般以最快的速度消融瓦解掉。
“官家,哀家知道你现在心里边很是犯愁,愁的是如今群臣抱怨,国库空虚,各种问题纷至沓来。可是,你又不愿意主动开口与辽国谈和……”
自打从垂帘听政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每天不是在御花园里陪着孙媳妇溜达保胎,就是练习书法,欣赏孤本古籍的太皇太后高滔滔的气色是越发的好了。
反观正在听她说话的天子赵煦,年纪轻轻,却眉头一直紧紧的锁着,一脸郁结难解的模样,看得让高滔滔心疼不已。
赵煦苦笑着摇了摇头。“并非是儿臣不愿意,而是总觉得,一旦我大宋先开了这个口,怕是之前咱们所获得的那些优势,就会尽化乌有,而且还会大大的折损我大宋边军将士们的士气。”
“官家所虑极是……”听了这话,高滔滔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