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他输了,只不过,他输给的不是夏偌薇,而是他自己。
“穿上吧,我对你,没兴趣了。”
冷冷的把这话说完,慕凌骨转身走到了一个香樟木柜子的前面,拉开柜门,从那里面取出了一个小盒子。
轻叹了一口气,把盒子放在了屋内的茶几上之后,迈开长腿就要往屋子外面走。
临出门前,他说出了这辈子最难,也是最不想说的一句话。
“夏偌薇,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
他走了,他真的走了,他的脚步声,变的越来越远,直到周围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转身,回头,看着一院的玉兰花,夏偌薇觉得心好疼啊,疼的就像是被刀扎一样。
值得的吧,只要琉璃没事,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吧,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这么难受,难受的几乎活不下去了。
十二年前,她欠他的。
十二年后,她依然欠他的。
这些情债,大概也只能下辈子还了。
一件一件的穿好衣服,拿着装着凤冠的盒子,夏偌薇在深夜的冷风之中,离开了。
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慕凌骨眼睛开始变的有些模糊。
一见钟情,对于他来说,或许,就是一生。
夜,变的越来越深。
还是在落花河边,夏偌薇亲手把装着凤冠的盒子交到了黑衣男人的手里。
在黑衣男的身后,停着的是一辆由两匹黑马拉着的黑色马车。
马车的棚顶沿儿上,挂着一个硕大的铜铃。
“辛苦了。”
每一次,当她拿到东西之后,他都会说这三个字,而夏偌薇每次也都是什么都不说的默默的离开。
然而这一次,当黑衣男人拿着盒子转身要交给灵车之内的人时。
夏偌薇却破天荒的开了口。
“我能离开京城吗?”
一听见她说这话,黑衣男人就有些诧异的回过头,不过他还是很快的就给了她答案。
“不能。”黑衣男人回答的干脆利落。
其实这样问,夏偌薇不过就是给自己找个理由罢了。
她如果不走的话,她害怕自己会忍不住的还去找那个人,可是,她已经很对不起人家了,她就不应该再失言了。
看这她一脸悲伤落寞的样子,黑衣男人思索了片刻,才有些不自然的抬手就拍了拍夏偌薇瘦弱的肩膀,不过就只拍了两下,就把手收了回来,随后又开口说道:
“随便找个身份,休息一段时间吧。”
“嗯。”
“走了。”
“嗯。”
简单的对话,也算是一种安慰。
当铜铃声响起,河边弥漫了起一层薄薄的雾气。
黑衣那人和那辆车,很快的就消失在了雾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