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朱雀叛军众心拱月地围拢在他身边,他长戟一划拉,鱼死网破的道,“离开?要我放过息家狗,做梦!”
闻言,蜀南王皱起眉头,他思忖片刻道,“本王与你赌一场,愿赌服输,输了就自行离去,本王暂时不会动你分毫。”
上官弭有些心动,他即便是心存了死志,可到底眼下不适合与蜀南王舍了生死的干起来,他想的不过是杀了雒妃与秦寿罢了。
蜀南王瞧出他眉目的意动,继续道,“既同是武将,那边比箭吧,百步穿杨,箭法精准者为胜。”
蜀南王这话,光明磊落,颇有当世君子之风骨。
但上官弭不这样以为,他冷笑一声,“不必百步穿杨,就寻一人出来,头顶一物,射中者为胜。”
蜀南王觉此法不妥,可还没来得及反对,就听上官弭指着雒妃道,“不若就雒妃公主吧,她鬓边花钿,射中者为胜。”
此话一落,满场哗然,顾侍卫等人更是怒不可遏,当即扬剑就又要杀过去。
雒妃正想奚落上官弭几句,秦寿一下摸着她鬓边仅剩的金镶玉蝶恋花花钿,朝着上官弭泠泠淡淡的道,“何须公主,本王就可为靶子。”
“以本王顶上玉冠,上官弭你若能射中了,本王任你处置!”他的音色一如既往的平淡,但却让人听出平静之下潜藏的汩汩杀心。
对秦寿的提议,没人有意义,包括雒妃。
是以,秦寿一人翻身下马,站到百步开外,他一手搁腰腹,一手背剪身后,即便此刻衣衫不甚整齐,但一身雍容冷淡的气度,恰似冰松,引的人频频侧目。
蜀南王见秦寿准备妥当,他下令道,“弓来!箭来!”
当即就有随从奉上两把弓箭,与蜀南王一把,与上官弭一把。
上官弭驱马前行,站早蜀南王相同的位置,两人之间隔了半丈远,只见蜀南王搭箭拉弓,那箭头泛出银白冷光,箭尾翎羽洁白好看,上官弭自然一同搭箭。
他拉弓之前,看了眼不远处的秦寿,嘴角浮起狞笑,眉目尽是怨毒的扭曲。
蜀南王眯眼,指尖一松--。
“嗖……”的一声!
雒妃眼瞳骤然紧缩,她看着那箭矢旋转着,快若流星一般飞向秦寿。
紧接着,又是箭矢刺破空气,嗤啦飞出去的声音。
却是上官弭也放箭了,他根本就没诚心要与蜀南王赌,是以那箭矢根本就不是往秦寿头顶玉冠去的,而是直直刺向他的咽喉。
“上官弭!”蜀南王大怒,这样的举止无异于是在公然落他的脸面。
上官弭嘴角的笑意越发扩大,他看着那箭矢就要洞穿秦寿的咽喉,眼底就放出得逞的诡芒来。
然,不等他脸上的笑到达眼梢,秦寿眼都不眨一下,众人只见他轻描淡写地抬了下手,就像是佛家的拈花一指,轻轻松松地握住了上官弭的箭。
此刻,蜀南王的箭叮的一声,正中秦寿发顶的玉冠。
那玉冠咔的声响,当即粉身碎骨,鸦色长发悠然飘落,从他的鬓边飞扬而起,掩住了他的耳,映衬着他眉心那一线丹朱色,竟有股惑人的俊美从秦寿身上散发出来。